想着想着,“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这一笑,竟令无尘失了神,他看我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小鱼儿虽然平日蠢笨没用了些,关键时候也不是一无是处。”
然而,这先抑后扬的夸赞并没有使我开心。
“我本来就不是一无是处,嘉馨和子兮还常常夸我呢。”
果然一提起高子兮,无尘又不自在了。
“哦?那个小道士夸你什么?”
“夸”我眼一斜,想了良久,“夸我可爱讨人喜欢啊,还说我和他趣味相投,若没个适当的夫家,可以随了他。”
“咳”无尘呛咳出来,我赶紧停了手帮他拍背。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卡住鱼刺了?快张嘴让我瞧瞧。”
他却摇头,脸色骤然难看,怒目瞪我,追问:“你答应了?”
“啊?”我反应过来他问的还是子兮的事,点了点头,“我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没家世没背景,八成寻不到好婆家。子兮已经还了俗,我和他又聊的来,结夫妇不就是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吗?这样挺好的。”
想到暗恋许久的吾师兄那样讨厌自己,我觉得自己在感情这方面着实失败。那日与高子兮把酒言欢,也许他只是开玩笑,说了那样的话逗趣我,我附和着随口应了。
“聊得来就要嫁给他吗?你的脑子是被浆糊糊住了吗?”他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一扇子敲死我。
“我又不嫁给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一语即出,万籁俱寂。
我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凑上去盯紧他眸子,小心翼翼地问:“无尘,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咳咳”无尘跟得了肺痨似的,惊得又咳起来。
“唉唉唉,你别激动,我开玩笑的,想想也不可能嘛。”
听着这话,他才顺完气,一副要吞了我的凶神恶煞模样。
我好心嘱咐:“你别再咳了,本来就失血,万一咳出几斤血来,岂不是”
最后一句在他杀伤般怒视的眼神下没了生生吞了回去。
好吧好吧,我乖乖闭嘴。手脚麻利地取下晾干的衣服为他披上,靠在他身旁看火堆守夜。
无奈这一天太过劳累,我看着看着竟栽头睡了过去。
直至一个重量压上来,我恍惚之间转醒,依旧夜黑似墨,应是半夜时分。我揉揉眼皮,侧眼一看,无尘沉重的身躯压在我肩头,实在难受。我欲将他扶起,无意间触及他的额头,滚烫至极。
我的意识即刻清醒,再次摸了摸,不止滚烫,他浑身都在冒虚汗,脸白如纸。
“无尘,无尘”
无论我如何唤他,他都紧闭双目,昏厥而去,气息微弱。
他胸口透过包扎布带往外溢血,染红了衣衫,我小心地拆开,伤口化脓,药粉根本止不住血。
我彻底慌了。
“无尘你别吓我。”我再次唤他,拼了命地唤,他依旧无动于衷。
如果再不医治,高烧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除了自己的里衣,我几乎撕了个干净,为他冷敷c擦汗c重新包扎。
也顾不上离天亮还有几时,我草草收拾一番,便要背着无尘寻下山的路。
然而,刚扶起他,灌木丛中传来异响。
“谁?”
本能地反应让我一下子跳起身,抓起刀将挡在昏厥的无尘身前。
枝叶草木摩挲的声音越来越大,冥冥黑暗之中一点一点渗透出危险的气息。刀横在身前,我才察觉未处理的鱼内脏还留在溪岸,鱼腥气十足。意识到时为时已晚,伴随着一阵粗鲁兽喘,庞大的黑影从灌木中跳出,垂涎欲滴地注视着我们。
真是出门忘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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