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字却如同千斤重施压过去,饱含我的万千担忧情愫。
他怔了怔,点了下头,扬长而去,一个翻身上了屋顶,那妖亦警觉,游身离开,无尘寻踪去追,很快,两人的气息渐渐远离。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察觉到什么,我出屋巡视一遍,才觉原本待在屋院的小胖墩已不见了踪影。
“孩子孩子呢?”身后的秦捕头亦慌乱喃喃。
“许是方才那妖捉了去,”我回首嘱咐,“秦捕头,请您速派人支援无尘,寻得孩子。”
我很想前去助一臂之力,无奈方才的魔铃之音令我浑身难受,就连说话都是双唇打颤,面色苍白。
秦捕头点头,果断冲了出去。
我再也支撑不下,顺着门檐瘫坐在地,艰难地大喘粗气。慢慢摊开手心里的铜铃,眉间疑惑堆砌。
这铜铃与江边槐树中的铃铛一样是招魂铃吗?可是它明明在火堆里煅烧过,按理说已经灭了阴邪,为何?
脑中一道灵光闪现,一个可怕的念想惊醒我,我一顿一顿地往后看去,看向这屋子里仅剩的另一个人——杜阿婆。
原本畏畏缩缩c弯腰驼背的杜阿婆此时站直了身,她直直地盯着我,脸上弥漫阴沉浓雾,逆着月光更显诡谲,如同鬼魅。
一抹诡异的狞笑从她慢慢上扬的嘴角荡漾而开
“杜杜阿婆?”
她未应我,而是一步一行向我走近,瘸腿瞬间治愈,步履缓慢却正常。
我低言不妙,危机当头使出吃奶的劲冲出屋,三步一跌落入屋院,一回首,门口正伫立着挺直腰板的杜阿婆,周身散发着阴邪黑雾。
出人意料的是,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变得柔和,然后她狰狞的脸上竟一点一滴地堆出忧伤。
她竟然哭了?
我真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趁她此刻沉浸于莫名的伤感中,我念了个高子兮教我的诀,取出胸前的符咒。
她哭着哭着突然哀嚎一声向我冲过来,嘴里不知念着什么词。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符咒一抛,随着口诀一道法术生效,我瞬移至院门口,撒腿便跑。
已然不顾身后诡异横生的哭嚎声,我玩命地狂奔。街道干干净净,亦空旷无比,没有一人,我只后悔秦捕头脚步太快。我向来寻不着路,这和州街巷更是错综复杂,惊慌失措之下,竟绕出了城。一路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无数冤魂鬼魅在倾诉,吵得我头疼。
用尽了全部力气,我实在跑不动了,扶住江边城墙喘气歇息。好在身后无人再追,头疼不适感减缓。正庆幸,忽地一抬头,瞧见前方一人影正愣愣地往郊外不远的山林走去。
定睛一看,不正是小胖墩吗?
他跟失了魂似的,径直往那个方向走,我叫了几声都无应答。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跟了上去。
月挂乌啼,蝉鸣兽走。
跟着他的身影进了山,我慌慌张张地点了火折子,唤了一遍又一遍小胖墩的名字,得到的只是山林间悠然回荡声。
这下倒好,跟丢了小胖墩,自己也迷了路,困死在这玉山林之中。
迷迷糊糊走了半晌,也不知走至何处,四周时而传来鸟兽之声,惹得我心底发毛。
不会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心里一万个祈祷。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刚这样想,不远处传来一阵规律有节奏的“咚咚”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敲击,幽幽回荡于山林。
我绷紧神经,在去与不去之间纠结良久,索性心一横,咬紧牙关慢慢靠近
今夜的月光还算明朗,能大致看清模样。一棵榆木之下,有一座隆起的小土堆,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正跪在土堆前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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