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得乾清宫时,天色已然大明,纵是今早起得早,但如今之际,却无半分困顿之意。
叶嫤仅是坐在外的亭中,兀自饮茶,思绪也飘飘远远,沉寂压抑,待许久,她才稍稍将起伏的心绪压下,正要回得主休息,不料这时,那几不曾现的柳楚楚竟是突然过来请安了。
叶嫤顺势再度在亭中坐定,并未拒绝,仅差人放柳楚楚进来。
则是片刻,那柳楚楚便从不远处的院门踏了进来,待瞧见她后,便一路过来站定在了她面前。
叶嫤懒散将她打量,只见她今紫黄的长裙加,满头的黑发挽成了一个流云鬓,发鬓上戴了淡粉的珠花,更还有一根极为精致的金步摇。
不得不说,今的柳楚楚,打扮得倒是端庄贵气,此番乍然一瞧,倒是有那么几分位尊的宫妃模样。
“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眼见叶嫤朝她打量,柳楚楚似对自己的相貌极其自信,面上露着浅浅笑容,眼中的得瑟柔媚之色丝毫不掩,却又片刻后,她开始朝叶嫤恭敬而唤,同时又像模像样的朝叶嫤行了一个略微标准的宫礼。
叶嫤眼角一挑,勾唇而笑,“柳婕妤今儿倒是有些不同,连这穿戴打扮都不一样了,怎么,近些子学了些宫中礼数了”
柳楚楚柔柔而笑,恭敬道“往些子的确是妾不懂事,如今终于看清份,自然会有所改变了,且妾如今已谨记妾宫妃份,是以宫妃该有的言行与打扮,以及每一早来皇后娘娘这里请安的礼数,妾都已谨记在心,不敢懈怠。”
是么短短几内,她就突然看清份了且当真要心甘愿的改变与臣服
叶嫤神色微动,不太信她这话,却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仅话锋一转,漫不经心的道“能看清份,自然是好事,只不过,柳婕妤今早来本宫这里,就仅仅是为了请安”
柳楚楚柔然点头。
叶嫤慵然观她,轻笑一声,“柳婕妤倒是有心了,如今既已是过来请过安了,便早些回休息吧。”
她语气也极为的平缓自若,并无半许波澜与锋芒。
奈何这话一出,柳楚楚却仍是立在原地,并无半分要听话离去的意思。
叶嫤淡然观她,满面平静。
柳楚楚抬头朝叶嫤望来,待与她对视一眼后,便迅速垂眸下去,默了片刻,才道“如今妾的义父已随皇上一道去大岳了,妾在这宫中也无什么熟悉的人,若是皇后娘娘不弃的话,妾可否在皇后娘娘这里多呆一会儿,聊聊天,叙叙旧”
叶嫤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蓦地一深,瞳孔深处,也陡然有冷冽精锐之色滑出。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犀利,似要将她彻底看穿,柳楚楚眉头一皱,竟是极为难得的有些心虚,再度垂头下去,忙道“还望皇后娘娘莫要这般看妾,妾此番来,除了要为皇后娘娘请安之外,也的确是想与皇后娘娘叙旧,也真心想与皇后娘娘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
这话入耳,叶嫤着实是想讽刺的笑出声来。
当初在平乐王府,她与柳楚楚便已是撕破了脸,柳楚楚甚至胆敢联合晴羽一道置她于死地如今倒好,她叶嫤一次次的饶她,不曾真正对付于她,她竟当真以为她将前仇旧恨都忘了,且还如此蹬鼻子上眼的要与她交个朋友。
想来,这柳楚楚有如此变化,定是因为顾明月亡了,周舞盈也被废免了妃位而赐嫁给格尔单,这柳楚楚突然便觉得这宫中的确是她叶嫤做主,才心虚不安,有意主动过来与她求和。
只可惜,求和呵,放眼这满宫之中,她叶嫤何须与人交好,又何须接受这柳楚楚的求和
思绪至此,叶嫤面上的笑容稍稍压下,兴味悠然的凝她,“本宫与柳婕妤,份迥异,不适合交朋友。也还是那话,以前本宫与你之间的仇恨,本宫可从来都未忘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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