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飞和朱万宝忍不住哇的哭了,她边哭边颓然的跪到杜宇飞面前说:“杜郎救我,方郎说要把奴卖掉。”
杜宇飞赶忙把她拉起,让她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朱万宝看陆沅芷哭的悲悲切切,又惊惶无助的样子,心里怜惜不已,他满是心痛的对陆沅芷说:“先到某的学堂里再慢慢说吧。”
杜宇飞说:“甚好”,于是三人转身进了幽兰乐学堂,在厅中落坐后,朱万宝让人先给陆沅芷沏了杯茶,让她先喝口水缓解下情绪再说,杜宇飞也安慰她,让她不要激动,慢慢的说。陆沅芷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就把回到家鲍二家的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把小红所说的话也说了遍。杜宇飞听了她的话说:“方三不至于如此不堪吧,你不用着急,明日见到他时我来问他。”朱万宝听了陆沅芷的话,心里掠过一丝喜悦,盘算了一下自己能不能买得起她。马上他的那丝喜悦就没有了,他知道他拿不出买陆沅芷的钱,即便去问姐姐借,不说姐姐也是贫寒人家,就算有钱,姐姐也不会拿了让自己买别人的妾!他叹了口气,只好也随着杜宇飞安慰她,说方群玉不至于如此。在两人的劝慰下,陆沅芷才渐渐停止了哭泣。经过这一场变故,三人也没了去杏花楼的心情,朱万宝打发人去买了些酒菜,三人就在他家边吃边聊了起来。
朱万宝自听说陆沅芷要去青州,就也想陪她一起出去走走,他自从投奔姐姐来了沅湘,除了回老家参加过两次科考,还一直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他想,一个男子总偏安一隅,虽然也能勉强糊口,终觉日子过得苟且。要出去游历一番,才算能够圆满。但想想自己的清贫,除了租的房子和一些琴、筝类乐器,其他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着她一起去远游?即便去借,凭自己现在的潦倒,谁敢借钱给自己。靠卖字画和沿途卖艺,虽然也可以出游,但那样的自己,她会愿意同行吗?朱万宝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想要陪陆沅芷同行的想法压了下去。
次日的河畔学堂里,方群玉在给学生们上舞剑的课,方群玉边讲边做示范:“抬右脚向后屈足,右手剑由内向外挽花,然后向前上方直刺出,左剑指向后屈肘,指贴于背,目视剑尖,右脚下落左脚稍后右侧,震脚,抬左脚向前上一步,使两腿成左弓步。”方群玉示范完让学员们跟着做,赵敞做的步法飘忽、手腕生硬、动作不连贯、招式不到位,他早已过了最初想学剑的新鲜,现在对练剑已经越来越厌烦,那些枯燥的腕力、劲道、步法和灵活性的基本功练习,让他疲惫不堪,却又不能舞出花哨,好在幽兰的众女学员面前显摆。他开始怀疑方群玉故意不教他们舞剑的技法,只用这些枯燥的基本功来忽悠他们消耗时日。所以练基本功时他就常常偷工减料,趁方群玉不注意时偷懒,现在学练招式了,他就开始处处露拙,方群玉手把手的给他把动作掰扯到位,每掰扯一下,他就疼的呲牙咧嘴。终于熬到课程结束,众学员把剑收好散去休息。杜宇飞趁休息把方群玉叫到一边,问他是否真打算卖掉陆沅芷。方群玉听了立刻涨红了脸,他感觉有些难堪,好在杜宇飞问得语气很委婉,并没有责难他的意思。他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了他父母对陆沅芷的不满及其母为女儿如雪求签的结果,他说只是打算把陆沅芷暂时先送走一段时间,等以后自己在皇都谋了差使,或者等女儿病好,父母气消了,再把她偷偷接来也未可知。
杜宇飞听了点头微笑,他说就知道方三不会是无情无义的人,又告诉了他陆沅芷有去青州的打算,因之前淄青平卢节度使封敖曾给她写信,邀请她去他的幕府。方群玉听到这个消息很吃惊也很踌躇,他担心陆沅芷到了封敖的幕府,整日和众多文人雅士幕僚在一起,难免不和某人日久生情,加上一个孤身女子,如果耐不住寂寞,做出了苟且之事,自己头上岂不碧油油长出一圈青草?他越想越觉得不安,但用什么理由能不让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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