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青砖瓦房,有些陈旧。四周不是两层小楼,就是平房,三间陈旧瓦房有些扎眼。这在二十多年前,三间瓦房在村子里可以说比现在的楼房稀罕。
只是父亲去世之后,一家重担落在母亲肩上,瓦房修修补补,还能住人。
院子中种了两颗梧桐,刚刚一场寒雨,树上的叶子稀稀落落的树叶,也飘落而下。
轮椅上,张道然脸颊更为消瘦,只剩下一层皮包在脸上,双眼无神。院子中,母亲郝桂琴正在做饭,时不时担忧的看一眼张道然,满是沧桑的脸上,有些忧虑,有些复杂。
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期,张道然的几处骨折已经愈合。只是病情越来越重,现在还能单纯的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站起来行走都很困难。
做好饭,母亲端着饭,小心翼翼的喂着张道然吃饭。张道然心灵大震,似乎回到儿时,母亲喂自己吃饭一样。母亲脸色平静,眼眸中有种怜惜有些复杂。张道然清楚,母亲这个时候,心里一定很难受,甚至是绝望。
只是母亲眼中那一丝抹不开的不舍,是什么意思?
张道然沉默不语,现如今张道然等同废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婴儿,一个寄生虫。心中内疚,心中不甘,却又无能为力。本不想连累母亲,只是两天前骨骼愈合,拆线去掉石膏之后,浑身肌肉已经萎缩,张道然想要自杀都做不到。
两个姐姐这些天也没来,大姐嫁到千里之外的外省,二姐刚刚成婚,孩子才几个月大小,好在两个姐姐知道母亲艰辛,来的不勤快,每个月会给母亲几百块钱生活费。
张道然上大学的钱,就是两个姐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两天前廖教授来了一次,安慰张道然几句离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落下这种境地,廖教授临走前,那种黯然的眼神,毫不掩饰。
......
冬去春来,时间飞逝,转眼近两年时间逝去。三个月前,母亲逝世,张道然才知道母亲得了糖尿病,麻木的心灵,第一次感觉呼吸困难,几乎要爆炸。
张道然此时不成人形,只剩下皮包骨头。行动不便,难以自理,二姐干脆把张道然接到自己家,以方便照顾。
“小然,你想去外面?”
帮助张道然温浴,浑身按摩,从没有嫌弃过的二姐夫,此时能够了解张道然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细微的动作。张道然肌肉萎缩,面部瘫痪,语言功能受到影响,这两年一句话没有说过。
张道然一直看着窗外,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二姐夫瞬间明白张道然的想法。
“春天来了,也该去外面看看春天景色,小然,我带你去...”
二姐夫是乡村教师,心地善良,为人正直。这是张道然最放心,自己离开之后,姐姐可以幸福的事情。大姐则不同,生活充满不幸。丈夫经常酗酒,还打人,张道然对大姐充满同情,也最不放心。
张道然身形不是很高大,却也有一定的震慑力。以前大姐受了委屈,会给张道然打电话,张道然会去找大姐夫聊聊天。现在或许能够为大姐撑腰的人,成了一个废人,大姐夫更为肆无忌惮。
二姐家在小镇上买的房子,去田野也就走十几分钟。说是田野,四周都是村庄。小镇北面,四周的村庄包围着几百亩田地。在田地东面有一片小树林,面积不大,却是夏天的时候,老人们乘凉的地方。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小然,野草尚且有着坚韧的意志,每年春天生根发芽,永不言败。我们作为智慧生灵,作为人类,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虽说人不可能战胜一切困难,我们也不能意志消沉,向生命低头,向命运低头。”二姐夫抬头看着田野,一指飞舞的蝴蝶:“就像蝴蝶,没有化茧成蝶之前,不过是丑陋的蚕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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