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姆妈,当即委委屈屈低了头。
掮客早已知晓张龙头的这位老来子是个恶魔,对张辛眉的话不敢露出半分异样,好似理所当然。
“你能带着我去见见金老板吗?”顾轻舟又问。
王先生道:“只怕我没这样的面子,倒是张太太........”
张龙头是整个上海滩的大鳄,张太太随便一句话,谁敢不听?
张太太则始终心存疑虑。
她是见识过顾轻舟的手腕,这样年少老成的女子,能专门跑到上海来捧戏子吗?
顾轻舟这次来上海的目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让张太太摸不着头脑。顾轻舟不肯说,张太太也问不出来。
掮客说自己没办法登金晓阐的门,张太太却可以。
顾轻舟看了眼张太太,这意思很明显,她非常想去。
张太太也不好拂了她的兴头,笑道:“我们也逛了很久,去金老板家里喝口茶,倒也不错。”
她同意了。
于是,车子在金晓阐的门口停下,随从给金晓阐的佣人递了名帖之后,金晓阐衣裳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袍和拖鞋就迎出来了,生怕怠慢了张太太。
“请坐,请坐!”金晓阐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名角的架子,请张太太和顾轻舟喝茶。
招待完毕,他才回房更衣梳头,片刻之后就是一副小分头、西装马甲的时髦公子模样,站到了顾轻舟面前。
“........张太太是稀客啊。”金晓阐很巴结张太太。
若是张太太捧他的场子,以后这碗饭更容易吃些。
“我只是路过。”张太太态度不冷不热,有些淡淡疏离。
她不是很喜欢戏子。
张龙头并不介意她捧戏子,可张太太不太热衷此道,她喜欢画油画和弹钢琴,甚至学英文和法文。
反而是顾轻舟,很热络:“我姓司,是岳城军政府少帅的夫人,仰慕金老板已久了。”
张太太再次诧异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这自报家门的态度,怎么看都有点谄媚。
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戏子?”张太太忧心。
顾轻舟到底只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她被美色迷昏了心窍,一反常态,张太太倒是能理解。
“原来是司少夫人!”金晓阐更是吃惊,心想怎么今日这么好的运气?
顾轻舟和金晓阐谈起了戏词,她似乎涉猎不多,却又强行装行家,让金晓阐啼笑皆非。
张辛眉在旁边不高兴,使劲瞪金晓阐。
一盏茶之后,顾轻舟起身告辞。
然后,她们去看了金晓阐斜对门的房子,顾轻舟笑道:“是我想置办一处别馆。”
金晓阐当即在心中盘算着。
一番交谈之后,顾轻舟对这栋宅子挺满意的。
掮客在旁边道:“太太,您若是喜欢,可以先给一成的订金。”
顾轻舟非常喜欢,可谈到订金的时候,她又推辞:“我还是喜欢一次性付清。这样吧,你先给我留着,我再考虑几天。”
掮客连忙道是。
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掮客也不敢拿乔,说多少天就是多少天了。
从贝霞路回来,张太太专门给顾轻舟送了下午茶。
屏退了左右,张太太语重心长给顾轻舟聊天:“轻舟,你是救过辛眉命的人,我把你当小妹妹!我妄自尊大,也就跟你说几句托大的话。”
她很严肃。
顾轻舟笑道:“是不是想说那个戏子?”
张太太微愣:“你既然如此通透,怎么办起糊涂事?”
顾轻舟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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