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时的闺房。
而面前忧心忡忡的年轻男女,正是她的父亲母亲。
“我是在做梦吗”
身上本就无力,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可陆云岚来不及注意这些,她急急地伸手向阮氏——她的母亲——声音发颤,“娘亲娘亲岚儿怕再也看不到您了岚儿、岚儿咳咳”
“瞧这孩子,病都没好说什么胡话,”阮氏心疼又不忍责备,只当她是睡糊涂了,“娘亲在这儿呢,你不过是受了风寒,吃了药好好休息几日定会好的!”
“娘亲”
想她幼时,父母疼爱,长辈和蔼,唯一不和的也唯有一个陆云梦,但好歹姐妹间还抹的去面子,不至于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场面——那是多幸福的日子啊!
回忆过往,加之父母就在跟前,陆云岚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娘亲岚儿好想您咳、咳咳爹爹岚儿、岚儿不该对您那般冷淡”
陆哲有些莫名其妙,但幺女声音虚弱,情真意切,他一时间倒也说不出什么,只剩下心疼了——他揽着闺女瘦弱的肩膀,好生安慰。
“说什么傻话呢,爹爹还打算等你身体好了,一道回国公府去。”
国公府国公府
陆云岚喉头一紧,病病歪歪的身子挡不住这般激烈的情绪,她张口想说什么,却冷不防胃里翻腾,“哇——”地一下吐出些黄胆水来,再度晕了过去。
这下可把陆哲与阮氏惊得不轻,二人急匆匆递了帖子请大夫过门,如此鸡飞狗跳又是把脉又是熬药的,暂且按下不表。
等到陆云岚再度悠悠转醒,已经是三日后清晨。
窗外蝉鸣声声,有人在窗下压低了声音说话,她这番醒来觉得身上力气好多了,便睁大了眼看着室内的一切——她细细打量,终于不得不确定这里确确实实是她七年前住过的屋子。
彼时,母亲阮氏还未随父亲进府,只是以外室的身份住在珍珠胡同一处两进的小宅子里。他们两姐弟便是在这儿出生,直到父亲在祖父去世后继承了庆国公的位置,才由轿子抬回了规矩森严的国公府。
可那也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母亲阮氏乃是孤儿,家中既无亲朋,亦无好友,唯一可能在世的舅舅也遍寻不得,几乎可以说是“身份不明”了!而庆国公府则完相反,先帝在位时曾有两公三侯五伯,庆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她的高祖父陆战宁,东征立下战功赫赫;曾祖父陆平东,南伐扫除南疆十六族的隐患后来战事渐息,祖父陆观便以世家子的身份考取进士,官至二品!就算是如今的庆国公府,她父亲陆哲也已经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三叔陆亭更是领着四品武职。
不可不谓地位悬殊至极。
是以,她们初入府时,遇着不少麻烦。
所幸她的嫡母许氏心地纯善,并不与她们为难,还在母亲过世后将她养在身边悉心教导。只可惜,许氏本就体弱,在坚持为父亲生下一子一女后常年缠绵病榻,若不是为了儿女之事,她根本活不到三十。上一世,许氏也在她出嫁后撒手人寰。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陆云岚仍旧有些迷茫,世间真有许氏那般不计较侧室与她争夺父亲喜爱的人么?
正神游天外呢,外面的帘子被人打了起来,一名绿衣婢女高高兴兴地捧着新鲜的荷花进门,见她醒了,忙惊喜地把花往桌上一放,几步到床前,扶了她起身。
“小姐,您可算大好了!”
陆云岚任由她扶着自己,虽然精神尚好,但手脚依旧劲道不足,她靠在那名绿衣婢女身上,目光不住地将人看了又看。
“小姐,您要喝水么?还是奴婢给您寻些吃食来?”丫鬟似乎真的很高兴,又拿了一个软枕塞到陆云岚后腰,好让她靠的舒服些,“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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