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房间里死了人,慕长安自是不方便再住,一行人搬去了临茨县的驿馆。先前带裴夏去查看房间的那名侍卫忍了一路,待进到房间里时终于忍不住问:“殿下,卑职实在是有些不明白,那裴姑娘帮咱们洗脱罪名,按理说不是有恩于咱们吗?您怎么反倒还为难起她来?”
“卫九,你怎么帮起别人说话了?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于心不忍啊?”另一名侍卫笑话他道。
“胡说什么呢!”卫九红了脸瞪了一眼卫八,“你刚路上不也嘀咕来着吗?”
慕长安还未说话,外面忽有人走进来。人未到,声先至:“我不过两日不在,你们竟如此放肆!”
听到声音,卫九等人条件反射地站成一排,抬头挺胸,双脚并拢站直。
“还有脸站着!跪下!”
刷——动作整齐划一跪下一片。
“卑职来迟,请殿下恕罪。”说话间那人自己也跪了下去。
“好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都起来吧。”慕长安端坐在椅子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面容沉静,和之前那副病弱绵软的样子判若两人,“是我自己太过大意了。”
昨夜的事大家都心有余悸,那人明显是算计好的,专门挑着绥远王府的侍卫统领龙峙不在慕长安身边的时候下手。
“对方到底是何人殿下可有眉目了?”龙峙问道。
“不清楚,官府的人来得太快了,我们还来不及派人出去就全被看守起来。”慕长安捏了捏眉心,“就好像有人早就通知好他们了一样。”
“难道是王允生搞的鬼?”龙峙猜测。
“不好说。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位裴姑娘的来历。”慕长安站起身来走向窗边,从他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齐鸿和裴夏一前一后走进驿馆,“刘河县的知县和杜骁是同门,交情很不错。若是他来,我这次多半免不了要去邱州大狱待上一待。这时节年年涨水,冲坏刘河桥可是头一遭,真有这么巧吗?”
龙峙了然:“卑职这就去查。”
“不急,此事交给卫九去办吧。你去暗中盯着齐鸿和裴夏,一个有如此才华又甘心隐姓埋名许多年的人突然愿意出现在我面前卖我这个好,不是心怀鬼胎便是有求于我。前者不得不防,后者”慕长安无意识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轻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她值不值这个价码。”
裴夏和齐鸿走进驿馆放好行李,齐鸿思来想去有些不安,又去敲了裴夏的房门。
“进来。”
得了裴夏允许,齐鸿推门进去,还做贼似的伸头看了看外面,确定走廊里没人,方才关上门走到裴夏跟前问道:“裴姑娘,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说那绥远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他看出破绽了?”
若是这有人进来,便会吃惊的发现处在屋里的两个人竟是身为平民的裴夏坐在桌前,而身为七品知县的齐鸿反而恭着腰甚是恭敬地站在她身边。
“齐叔坐吧。”裴夏拿过桌上的水壶给齐鸿倒了杯水,“今日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当年先王救我一家老小性命,他受难时我没法为他做些什么,一直心里有愧,好在老天有眼还留下你这么个血脉,我虽不知你们有什么打算,但只要能帮到些许,也算是报恩了”提起旧事,齐鸿颇为感慨。
裴夏握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难得出了会神才说:“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出不了岔子。绥远王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又刚被算计了一次,必会更加小心”
“那岂不是更危险吗?”齐鸿担忧道。
裴夏刚要解释,忽然动作一变,站起身来瞟了眼窗户,朗声道:“齐大人不必太过忧虑,此案我已有了些眉目,明日还要麻烦大人陪我再去查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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