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吾到时定会跟幼常说个明白。” 冯刺史点了点头,这才脸露笑意: “有向公出面,那自是最好不过。” 冯刺史觉得自己与马幼常之间,当然算得上是君子之交啦! 君子之交淡如水嘛,既然对方不愿意以真名示人,这几年来也不愿意主动过来见自己。 那自己就不要不识趣,跑去自找没趣。 向朗闻得冯刺史之言,暗松了一口气,目光里不禁有了些许复杂之色。 未曾收复凉州以前,遥领凉州刺史的人可是魏延。 按理说,收复凉州之后,魏延任凉州刺史的可能性,远比冯永要大得多。 让冯永接任陇右都督,魏延任凉州刺史,在当时看来,这才是最合适的安排。 所以丞相最后的决定,着实是出乎了不少人意料之外。 许多人明面上虽然没有反对,但心里未必没有嘀咕。 毕竟单单一个年纪太轻,冯永就不能服众。 谁知不过短短数年,凉州就兴水利,垦荒田,建草场,开工坊,六畜兴旺,羌胡皆臣。 就连凉州考课一事,居然都没有遭到世家大族抵制,甚至还有世家子弟参加。 若是当年由魏延任凉州刺史,怕是难有凉州今日之盛。 想到这里,向朗心里的感慨更甚。 再想起冯刺史方才看向吴国使团的目光,向朗终是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君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忙考课之事,这吴国使者,已经拜访了老夫好几次,就想知道君侯……” 冯刺史露齿微微一笑: “不急。反正急的又不是我们。” 向朗有些迟疑地说道: “就怕有损两国之间的善意,陛下和丞相那边不好交代。” 冯永不答,目光闪了一下,反是问了一句: “打扰向公的吴人中,以谁为甚?” “自是陆瑁为甚。” “没有他人了?” “有,还有一个叫秦博的,上门送了两次礼,分量不轻。” 冯刺史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 “陆公就算了,吾不欲与彼打交道,太累。不过考课过后,向公可以知会那个秦博一声,就说我可以见见他。” 向朗听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陆子璋乃是吴人使团的主事之人,君侯不与他谈,却反去和那秦博谈?这又是为何?” “陆公乃正人君子,又学识过人,吾学问不到家,何敢在陆公面前多言?此与操斧于班、郢之门何异?” 冯刺史咳了一声,“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有向公嘛?向公博学广识,正好替吾与陆公欢谈。” 向朗眼中的疑惑更浓重了:学识过人就学识过人,你为啥要在前面加一个正人君子? 不过疑惑归疑惑,但听到冯刺史终于愿意正式谈,向朗亦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事情上,虽说着急的不是大汉这一方,但总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冯刺史事务繁忙,可以避而不见。 但向朗可是被朝廷派来凉州,表面上好歹也是代表大汉的脸面,又不在凉州任职,乃是闲人一个,总不能说不见就不见。 吴人有求于大汉,爽是挺爽的,但天天被吴人找上门来唠叨汉吴之好,烦……也确实挺烦的。 冯刺史和向朗站在上面交头接耳,别人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当陆瑁感觉那两个家伙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这边时,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大对劲。 只是他很快把这种感觉抛在一旁,因为真正让他心惊肉跳的,还是那鱼贯而入的士子们。 当最后一名士子消失在学堂大门,然后学堂大门“嘎嘎”作响,到最后“轰隆”一声关上。 本就一直有郁郁之色的陆瑁,身子竟是微微一颤,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乃至向朗过来,与他说了些什么,他都完全没有听到心里去。 直到秦博意有所指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陆尚书,向公方才特意来言,冯君侯答应提供良马,尚书为何看起来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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