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视线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模糊起来,仿佛那柳哨声,还有那古怪的歌声,又在耳边响起。
“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
张星忆轻声哼起谁也听不懂的曲儿。
一向清脆的嗓音此时也不知怎么的,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
豆大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
别了,冯家阿兄……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当年你躺在树下睡觉时,是我用莠草把你弄醒的……
好久,张星忆这才咬着下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说完后,她狠了狠心,放下帘子,车厢内的她仿佛同时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就瘫坐在那里。
车队开始重新启程,缓慢而又不可阻挡地向着汉中的方向行驶。
“吕队正,你刚才听到了吗?”
在庄子入口的一个隐蔽处,吕老卒和一个部曲正看着车队远去。
“听到什么?”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曲。”
“啪!”
吕老卒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脑瓜子上,骂了一声,“昨晚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庄子后头的山洞那边找你那个僚女阿妹了?”
“吕队正,那……阿梅夫人不也是僚女……”
话还没说完,吕老卒又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我说的是这个?站哨都出现幻听了,你找死呢?不知道如今正是主君的紧要关头?出了问题看老子不抽死你!”
“不是,吕队,我刚才好像真听到……”
“啪!还嘴硬!”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手下只得改口,连连求饶。
“这还差不多,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都在吵啥呢?”
赵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背着手晃悠过来,问了一声。
“哟,是管家啊,没啥,这小嵬子偷懒,我正在教训着呢。”
吕老卒连忙说道。
赵管家点点头,指了指被教训的手下,说道,“这吕队正可是真正沙场上搏杀下来的人呢,有他提点你,以后真要遇到生死相搏的事,你就知道要感谢人家了。”
“是是!赵叔教训的是。”
被侯府第二号人物教训,没人敢炸刺,连忙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同时他在心里也嘀咕了一声,难道自己真听错了?只是为什么那曲儿怎么总是觉得在哪听过……
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意,一抬头,天空又开始飘起了丝雨。
车轱辘吱呀吱呀地转着,一阵风吹过,凉意飘进车来,同时还有挟带着些潮意,张星忆回过神来,感觉车子突然又停下了。
“又怎么啦?”
张星忆心头有些烦躁,掀起车帘,口气有些冲。
“回娘子,前头有车坏了,把路挡住了。”
下人很快把打听到的消息传了过来。
“让他们把车挪到一边,别挡着路。”
张星忆没好气地说道。
“呃……娘子,不是我们府上的。”
下人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后面,“那家的主人已经亲自过来致歉了。”
蒋斌同样神情尴尬地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
只见一个星眼柳眉,朱唇榴齿的年少娘子,虽然只露出一张脸,但已经让人想像到她的风流蕴藉。
即便是恪守君子之礼的蒋斌,亦是禁不住地暗赞了一声:好一个容貌倾城的小娘子,冯君侯那篇花容月貌之文,看来也只有这等女子能当得起。
张星忆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蒋斌看去。
“蒋斌见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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