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妈,今晚在表哥鸭场睡了,不回家了。
表哥在地上生火烧炕,我坐在炕上,透过玻璃窗正好能看到鸭舍那边的情况。表哥往炕洞里填完柴火以后,又往里边塞了几个地瓜和两把带壳的花生。没过五分钟,花生壳的糊味就飘了出来,表哥找了个柳条编的小笸箩放在炕洞口,用烧火棍把花生从炕洞口拨拉进笸箩里。然后把笸箩连同里边还冒着烟的花生放在炕上。
别看这烧花生卖相不咋样,吃起来可是很香的,我们小时候在地里玩饿了经常这样吃,找一把野草,把花生放上去,然后再点一把火。火灭之后,就在灰烬中扒拉着已经黑不溜秋的花生吃,绝对风味独特。
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这种童年的味道了。我拿起一颗花生,搓掉外皮,吹了吹灰尘和热气,放进嘴里,还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我和表哥看着电视,聊着天,一小笸箩花生不知不觉就进了肚子。此时烤地瓜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间小屋。表哥下了炕,从炕洞里把地瓜扒拉出来,依旧端到炕上。
我俩拿起滚烫的烤地瓜,掂换着手,在一阵吸吸溜溜的换气声之后,把六七个烤地瓜也消灭了。看着表哥那花猫般的脸,我知道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就下了炕去洗手洗脸。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海浪拍岸的声音格外清晰,我真害怕会突然有一个浪头直接越过围墙拍进院子里来。
进了屋以后,表哥说,吃饱了,该干活了,他让我先看着。说完自己就往炕上一躺,睡过去了,他也没说几点起来接我的班。
我把电视和屋里的灯都关了,趴在窗台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院子里鸭舍前的动静。因为院子里的灯亮着,虽不如白天一览无余,但鸭舍前的范围有个风吹草动还是能看清楚的!
因为外边海浪的声音很大,在屋里有一种听涛枕浪的感觉。而院子里如果有些细微的响动,就不易察觉了。
我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异常,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大概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被一阵尿意憋醒。下炕撒了一泡尿之后,因为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刺激,倦意就少了许多。回到炕上后,我又躲在窗帘后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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