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病人们个个痛哭出声,难以自制,曾继红只好低着头,不断地擦着眼睛!不能让自己显得特别,这部队医院可是很敏感的地方。好像每个人的悲痛都是发自肺腑的,不管男人女人,大家都痛哭流涕,感情是无比真挚的。不知是哭谁呢?曾继红是哭自己,一切即将过去了!只差说一句:去得好!
接下去。
医院方面反应很快——给所有人都配发了黑色的袖章,每人一朵白花,上班下班都得带着,不然就是对主席不敬,不说扣工资这回事,那会成为向上爬的阻碍,会说政治觉悟不高!
这日曾继红捧着肚子,得以如常下班!先去徐汇区公-安-局托儿所接闺女顾颜之回家,平常是顾东辰下班接闺女一同回家,可今天特殊,顾东辰一定不能如常下班!她也不放心闺女放在一群陷入悲伤之中的托儿所老师们身边。
果真如此!闺女哭成了小花猫!
回到家,给闺女喂水果,洗澡,做饭,吃饭。一直到九点顾东辰才回到家里。
正和女儿玩的曾继红连忙拉着女儿迎过来,顾颜之才三岁,说话还有些奶身奶气的,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可爱的不行,按说这个点儿她早就该睡觉了,但是今天不管曾继红怎么说都没用,坚决要等爸爸回来,俗话说得对: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闺女为了今天才见一回爸爸,就非得等着爸爸回家。
如今的顾东辰工作忙,就算是正常下班回家,也会在一楼的书斋里看文件,回到三楼房间都比较迟,因此在晚上睡前见闺女的次数根本不多,也因此早晚都是顾东辰接送闺女来往托儿所,当然还有一层原因医院的托儿所离病房太近,不卫生。
见爸爸进了门,颜之摇摆着小身子冲着爸爸扑了过去,抱住了顾东辰的大腿喊道:“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见到甜美可爱的闺女,顾东辰肃了一整日的脸,放松下来,表情一柔,把闺女抱了起来,亲了亲脸蛋儿,接着,又俯身亲了亲曾继红的嘴。
“你哄闺女睡觉吧。”
“来,我也哄你睡觉。眼睛都红了。”
“……”
傍晚放学时,王兰兰仨兄妹聚在自行车棚子前有说有笑地,俩个哥哥一人推一辆自行车,王兰兰走在中间,神采飞扬,青春逼人!令路过的学生时不时的回头。王兰兰对旁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习惯了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上过大舞台的伴舞。
仨人边说边走,齐齐出了校园。
正是金秋时,单单穿一件衬衫或是一件外褂,清晨与黄昏便有些凉,没有条件的人家忍忍便过去了,有条件的人家便套上毛衣或是在衬衫外面加一件时髦的中山装或是列宁装。
今日,王兰兰穿着红色套头毛衣,黑色裤,黑皮鞋,而王爱国王保国俩兄弟则是白衬衫加藏青色背心毛衣,他们不冷,早晚又得骑车,毛线是王建国去上海旧货市场买的次品,色不大均,价不高,又不用票,奶奶与兰兰还有王妈妈一起动手织的。
仨人一出县中大门,远远地便瞧见帅气逼人的军装青年——萧哲立于大门口,脚边放着大包小包的小布袋与油纸包若干,吸引了路过学生们不少眼球。
“萧哥,等很久了吧?”那身军装就是发光体,王保国一见就快步推着凤头过去,早上与萧哥聊了一路,长了不少见识,萧哥说后山有野猪的脚印,找一天一起去打野猪。
“刚刚才到。我有手表,看着时间呢。”上高中时,家人就给买了只进口手表,萧哲淡笑地边应着保国的话,边弯腰将脚边的小布袋与油纸包分别放在两辆自行车前面车兜里。
萧哲从王保国手里接过自行车的车头,身高腿长的萧哲从后面一跨,稳稳地上了车,一抑下颌,示意保国上车:“上车,走啦!”
片刻后,两骑四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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