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借此没说话。
他确实很用功,因为他清楚自己身为储君的责任。但在去年之前,他也没有用功到让自己一日都不歇,后来变得这样不敢松懈,不过是因随着年龄渐长,他们几个兄弟间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罢了。
皇帝沉吟着吃了两口粥,又说:“朕知道你的几个兄弟在想什么。但有的事,不是他们去争就有用的,你不要太紧张。”
“父皇”沈晰哑然,看了看父亲,倒也没有刻意地粉饰太平,只说,“儿臣不怕他们争,只是觉得自己做得够好了,才能服众。”
“那要看这个众是指谁了。”皇帝笑了声,“若指文武百官、指天下万民,你这个太子现下已很服众了,如有朝一日出了变数,朕也会提点你;但你若指的是想与你争的人”
皇帝摇了摇头:“权力面前,鲜有人会因为旁人更好就服的。”
沈晰颔首:“父皇说的是。”
父皇说的是,但其实父皇并不知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文武百官、天下万民,乃至这几位手足兄弟怎么看他,其实都是次要的。真正让他不敢松懈的,是他怕一旦哪位兄弟强过他,会让父皇有所动摇。
储位之争说来复杂,立嫡、立长、立贤各有各的规矩;同时又可以简单的很,最终靠的不过是先帝的一道遗旨。
但这话没法说,皇帝身子还康健,遗旨就是个禁忌的话题。而且他也真不想现在就议论这些,皇位诱人归诱人,父皇能长命百岁还是最好的。
沈晰只得三两口将余下的粥吃完了,舒缓出一笑:“那儿臣听父皇的,好好歇一歇,在京里走动走动,带弟弟们出去跑跑马。”
皇帝欣然而笑,也将碗里余下的粥吃了,父子二人便一同出了乾清宫,往太和殿去。
太和殿里,皇长子正一派神清气爽。
刑部赶在过年之前把江怀的案子结了,他终于彻底洗脱了嫌隙,不必在除夕宫宴上面对窃窃私语。他于是早早就来了,二弟不在、四弟不善多言,他刚好得以光明正大地拉着三弟五弟喝酒。
目下的储位之争上就他们三个争得最烈,前阵子那档子事儿,三弟五弟一句话都没为他说,摆明了是等着他倒霉。如今他没事,三弟五弟跟他喝着酒脸色都不好看。
皇长子心里这叫一痛快,心说想看你大哥我吃瘪做梦去吧
所以,等到向皇帝和太子见完礼后,三皇子五皇子立刻跑了,宁可去向太子敬酒都不愿再跟这个招人嫌的大哥待着。
三位面和心不和的嫡出皇子之间因此而展现了一派难得的和睦,但多喝酒也是难免的了他们各自可以不多敬对方,但好奇他们究竟怎么回事的朝臣都要上前来敬他们,一时也不好全推了。
酒过三巡,喝得眼花的沈晰不得不开溜:“我去敬大哥一杯”他说完一提酒壶起身就走。三皇子五皇子想拦他都没拦住,心情很是复杂。
东宫里,一场晚宴吃得颇没意思。
太子在太和殿参宴、太子妃在坤宁宫参宴,留下几个妃妾坐在一起吃席,不仅没意思还很尴尬。
一屋子坐着六个人,总共就楚怡一个得宠的,除此之外还有个刚生了女儿的云诗也算抬得起头,其他几个人除了嫉妒生不出任何情绪。
但她们两个对这些都充耳不闻,默契地低头吃菜。过了也就小半刻吧,楚怡发觉眼前的这几位也很默契尖酸刻薄得不到回应,就开始挑拨离间了。
黄宝林用帕子拭着红唇说:“等孩子满了百日,云宝林大概也该晋良娣了吧一年之内自妾侍到良娣,云宝林真是独一份儿。”
罗宝林就跟个捧哏似的,立刻心领神会地接口:“倒是不见楚奉仪晋位。要说得宠还是楚奉仪得宠一些,殿下忙于朝政记不住这事儿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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