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骤然发难,率领信卫军攻入了他赵豹的营寨。——是的,事到如今,赵豹多少也能猜到个大概。
既然是连他赵豹都没有猜到的事,赵豹自然不会怪罪赵贲。
要怪,只能怪那个叫做蒙仲的小子实在过于狡猾。
『如没有公子章叛乱这件事的话,那小子,注定会成为我赵国的名将,绝不亚于‘齐之匡章’的名将……赵主父啊赵主父……唉……』
负背双手,赵豹神色复杂地看着东营方向的火势,惆怅地叹息着。
大约又过了一刻辰左右,信卫军徐徐撤退。
当时赵贲已聚集起一支兵力,正准备将信卫军驱逐,却没想到信卫军自行撤退,这让他很是气恼,仿佛有种奋力挥拳却打在空处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但没有办法,相比较追击信卫军,他当务之急是扑灭营内的火势,阻止火势扩散以免造成更严重的损失。
至于追击信卫军,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卯时三刻,正当赵贲率领着士卒在营地内救火时,廉颇率领着五千兵卒赶到了军营。
由于此时信卫军早已逃之夭夭,廉颇便叫麾下五千兵卒暂时停驻在阳文君营寨的营外东侧,而他则入营请见阳文君赵豹与佐司马赵贲。
此时,阳文君赵豹正在东边营区查看损失情况,得知廉颇前来,便叫士卒将后者请到他面前。
“阳文君。”
在见到赵豹时,廉颇抱拳禀明来意:“廉颇受命前来支援,且不知袭击贵营的叛军……”
“你是指蒙仲那小子执掌的信卫军吧?”
阳文君赵豹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指指四周的惨状,摇头说道:“明明已经叫士卒有了防备,却还是……蒙仲那小子,着实不可小觑啊。纵使是老夫也没有料想到,惊扰了我军一宿却毫无袭营意图的他,竟然选择在天色放亮前那短暂的一瞬偷袭我营……没有料到,当真是没有料到。”
廉颇闻言沉默了片刻,旋即问道:“阳文君,营内的损失情况如何?”
“损失倒不是很严重。”赵豹摇摇头说道:“据老夫估测,兵卒的伤亡大概七八百人左右,应该不到一千,毕竟那蒙仲……说他狡猾也好,机智也罢,总之他算到奉阳君会派兵赶来援救,是故在放火烧掉了东营后便立刻撤退,丝毫不给我等反击的机会……拜此所赐,其余营区并无损失。”
“那还好。”廉颇微微点着头。
“还好?”赵豹闻言看了一眼廉颇,摇摇头说道:“不,在老夫看来,却是相当严重的损失,老夫且问你,待明日晚上那蒙仲再来惊扰时,老夫究竟是防,还是不防?营内的士卒,是否还敢入睡?”
“呃……”
一听赵豹的话,廉颇这才意识到今日被蒙仲偷袭得手的严重性。
就像阳文君赵豹所言,待明日晚上蒙仲故技重施时,赵豹麾下的士卒,那是绝对不敢合眼的,若有什么动静,肯定是抱着兵器满心警惕地防备,而如此一来,便恰恰中了蒙仲的诡计。
果不其然,当日晚上,蒙仲再次故技重施,派兵在阳文君赵豹与奉阳君李兑二人的营寨外潜伏,时不时就弄出巨大的动静作为骚扰,以至于两营的赵卒皆不敢放松警惕,死死抱着兵器枯守了一宿。
而结果呢,直到次日天亮,蒙仲也没有率军再袭击任何一座军营。
第三日,也就是八月二十三日,公子章再次率领大军前来进攻曲梁邑。
因为他收到了蒙仲派人传递的消息,得知近两日夜里,蒙仲频繁骚扰赵豹军与李兑军的营寨,让两营士卒烦不胜烦,夜里根本得不到充足的歇息。
此乃疲敌之计!
蒙仲借传达讯息的士卒的口,向公子章解释了他的意图,让公子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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