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仅仅只是肥义?不!事实上,赵成、李兑亦贡献了很大力量,几次三番出使魏、齐、秦等国,我赵国上下团结一心,这才渡过难关。……蒙仲啊,人的品德,很多时候其实并非是决定是友是敌的关键,关键在于各自的立场。你曾经或觉得田不禋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吧?甚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还兄弟相称,相信今日之后,你对田不禋多少有了几分改观了吧?在很多人眼里,田不禋就是一个阴狠而诡计多端的小人,然而以你的睿智,竟然没能察觉到这一点,这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田不禋对你并无恶意。……而在我眼里,田不禋固然阴狠而诡计多端,但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臣子,为何?因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成为赵宋两国的‘共相’,使赵、宋两国皆重视他,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想要这份名誉。……而这,对我而言并无害处,是故,我与他不会成为敌人。……蒙仲,利益、立场,这才是决定是敌是友的关键。在利益面前,或敌或友的关系,其实非常模糊,利害一致,便是天然的盟友;而利益冲突,那就注定只能成为敌人。”
说到这里,赵主父看了一眼蒙仲,正色说道:“再说肥义,我亦惋惜于肥义的死,但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默许公子章与田不禋的行为,因为肥义啊,他已经是敌人了。……你问我为何对此事反应冷淡,因为我很清楚,为了做成这件事大事,肥义非死不可!……肥义固然是值得尊敬的人,但他非死不可!”
“……”
听到赵主父这番话,蒙仲默然不语。
平心而论,赵主父这番话,也算是诚恳了。
的确,赵主父完全可以换一种态度,换一个蒙仲能够接受的态度,甚至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哪怕二人彼此心中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蒙仲方才所不能接受的,是因为赵主父连遮掩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这样的确很“真实”,毫无虚假,但也过于让人心寒。
让蒙仲感到心寒。
曾几何时,当蒙仲初次见到赵主父时,包括后来与赵主父共浴时,赵主父给他的印象,仿佛是一位胸襟宏达的长辈,平易近人,而今日的赵主父,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或许,这才是一位雄主本应具有的品质。
见蒙仲久久没有回应,赵主父轻笑着说道:“好了,肥义的事,就到此为止吧。现在你立刻出城,召集信卫军入宫,助公子章一臂之力。……对此,你有什么异议么?”
蒙仲深深看了一眼赵主父,微微摇了摇头。
“很好!”
赵主父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待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无论是赵宋同盟,亦或是册封于蒙氏一族。”
“……”
蒙仲默默地看了几眼赵主父,旋即抱拳离开。
待等蒙仲离开后,鹖冠子这才回到屋内,重新坐在赵主父的对面。
他摇摇头说道:“赵主父,您方才不该那般直白的,蒙仲小友乃是庄子的弟子……”
“他迟早要面对的。”
赵主父抿了一口酒,淡淡说道:“除非他像他的老师庄子那般,隐居世外,不问世事,否则,他迟早要面对这些事。……经历后一次,他日后就能慢慢适应了。”
『未必。』
看着颇为自信的赵主父,鹖冠子捋着髯须,心下暗暗想道。
方才蒙仲离去时,他清楚看到了蒙仲阴沉的面色,由此他暗自猜测,赵主父的那番话,其实并没有真正说服这位小友。
这位小友之所以选择继续听从赵主父的命令,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确保赵国的稳定,或者只是为了报答此前赵主父对他的恩情,但是等这件事结束之后,那就未必了。
『待此事结束之后,我再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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