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地问道。
蒙仲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解释。
因为他觉得,若是他在鹖冠子面前说出“为了赵宋两国稳固邦交”,这实在过于狂妄了。
见蒙仲沉默不语,鹖冠子也猜到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于是捋着胡须惋惜地说道:“可惜了,照我看来,小友实不应该离开庄子那样的大贤”
他的话,让蒙仲感到十分惊讶。
要知道在蒙仲看来,眼前这位鹖冠子,他的思想与庄子相比简直难分高下,但不知为何,鹖冠子却对庄子十分尊敬。
于是蒙仲好奇问道:“鹖冠子,您对庄师”
仿佛是猜到了蒙仲的心思,鹖冠子捋着胡须笑道:“我曾看过数篇庄子著写的书,庄子那句道亏之世,深得我心。”
说着,鹖冠子便开始批判现世,说到激动处,凝眉、瞪目、拍案,与方才那向蒙仲讲述“元气说”思想的“高人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蒙仲顿时就懂了:这位鹖冠子,与庄子是一类人,同样的愤世弃俗。
不过,庄子的愤世弃俗已经到极致了,他对世俗几乎已经彻底失望了,而鹖冠子呢,对于世俗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是故带着他的弟子庞煖来到赵国,希望能在赵国实现他的抱负。
用鹖冠子的原话说,即“化立而世无邪,化立俗成,少则同济,长则同友,游敖同品,祭祀同福,死生同爱,祸灾同忧,居处同乐,行作同和,吊贺同杂,哭泣同哀,欢欣足以相助,怪谍足以相止”的世道,也即是人与人之间没有勾心斗角,同呼吸、共命运,互助互爱的至德之世。
至于鹖冠子为何选中赵国来实现他的抱负,那是因为鹖冠子认为秦国的制度太苛刻,而齐国呢,自稷下学宫诞生起,各种思想汇聚于齐国,太过于混乱反复,唯独赵主父治下的赵国,正冉冉升起,继秦、齐之后或将成为天下的第三足,具备匡扶天下的潜力。
当日,蒙仲与鹖冠子聊了许久,一直聊到深夜,蒙仲仍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一连三日后,鹖冠子这才返回邯郸。
不得不说,这位来自楚国的道家大贤,让蒙仲对于道家思想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但没有办法,此时信卫的训练出现了些麻烦。
这个麻烦,其实就是那五百名士卒厌烦了日复一日扛着圆木在营外跑步,以至于军心有些浮动。
这也难怪,虽说体能方面的加强训练确实就是这么枯燥乏味,但那五百名士卒却不能接受这种解释。
用那些士卒的原话来说,似近期这般扛着圆木在营外跑步,实在是太蠢了,难道敌军会因为他们跑得快就害怕么?
好在军营内的伙食还不错,顿顿都有肉,否则那五百名士卒恐怕早就暴乱了。
鉴于士卒们的抱怨,蒙仲将乐毅、蒙遂二人召到帅帐,与他们商量训练的方式。
但不管怎么商量,加强体能的训练这都是必须的,毕竟信卫的目标是效仿魏国的魏武卒,而魏武卒,就是一支全身负重几十上百斤,却仍然能在半日之内急行军一百里的堪称恐怖的重甲步兵!
没有足够的体能,光是身上的负重就足以拖垮士卒。
如何让这些士卒乖乖训练体能,这成为了蒙仲留给武婴、蒙虎、华虎、穆武、乐进五名卒长的考验。
至于蒙仲自己,他是有解决办法的:只要请到赵主父乘着战车到军营转一圈,安抚激励一番,保管那些士卒立刻丢掉牢骚,训练地比谁都勤快。
但蒙仲并不打算立刻采用这个办法,他更希望武婴、蒙虎等人能自己解决。
还别说,在蒙仲的“放任”下,武婴、蒙虎、华虎、穆武、乐进几人,还真的自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即跟着率下的士卒们一起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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