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里,唯有蒙仲,才清楚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正是他一手主导了眼下的局面。
但话说回来,这会儿当翟章问起时,蒙仲还真不好解释。
想了想,他避重就轻地说道:“暴鸢如何断定此事,在下亦不知,不过,倘若楚军果真撤走,那对于我方而言倒是大为有利……联合暴鸢麾下的军队,我魏韩联军可达至少十五万,而据我估测,司马错与白起麾下军队眼下总共约十万左右,以十五万进击十万,我方优势巨大!”
听闻此言,翟章有些惊讶地看向蒙仲,旋即笑了笑说道:“呵呵呵,虽是以十五万之众进击十万秦军,但老夫亦不敢妄言胜败,而方城令却似乎胸有成竹。……唔,不愧是伊阙之战时一举扭转胜败的骁将!”说到这里,他环抱双臂,笑容可掬地说道:“既然如此,老夫索性先听听方城令的见解。方城令与这两股秦军交锋已久,想来心中必然有破敌的良策,老夫洗耳恭听。”
“不敢。”
蒙仲谦逊地抱了抱拳,笑着说道:“良策不敢说,在下这边有些不成熟的建议,还要请大司马指点。”
“方城令太谦虚了。”翟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此,蒙仲面色一正,沉声说道:“然而在下所料不差,现如今昭雎已回楚郢,白起驻军在方城,而司马错则驻军在析北,二人皆背靠宛城……”
从旁,蒙仲的近卫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摊开在翟章面前的桌案上,使翟章能更快地跟上蒙仲的思路。
“……据在下年前与秦军交手的经验来看,秦军虽然作战勇猛,但始终被粮草问题所困扰,尤其是去年我方城的士卒侥幸烧掉了秦军的辎重与粮草后,秦军便一直处于缺粮的窘迫……我认为,想要正面击破秦军,但非常困难,不妨针对其粮道……只要断了秦军的粮草输运,烧掉秦军的后方粮仓,秦军虽有十万之众,亦不足为惧!”
“宛城?”翟章插嘴道。
“唔!”蒙仲点点头肯定道:“宛城位于宛方之地的中枢,虽韩国的军将韩骁去年撤离时在城内放火,烧毁了城内的屋宅,但我若是司马错、白起,必然会在宛城建造粮仓,储备从秦国、楚国运抵的粮草,因此只要我军拿下宛城,便可掐断秦军的军粮,秦军没有口粮充饥,必然生变,介时我军趁机掩杀,可大获全胜!”
“……可白起的军队此刻就堵在方城,你若是偷袭宛城,他必定知晓。”
“大司马放心,年前在下已打探到一条山谷,可从方城北部的山区,直达宛城一带,不经过白起驻军的区域,只要我方派出一路兵,袭宛城,相信宛城的秦军绝料想不到,我军竟能绕过白起的军队而偷袭宛城……”
沉思了片刻,翟章正色说道:“方城令能确保这条狭道,不被秦军所知?”
“大司马放心,在下反复派斥候打探,且至今,那条山谷还有我方城的斥候暗中监视,我可以保证秦军对此一无所知。”
翟章点点头,又问道:“以兵偷袭宛城,偷袭秦军的粮仓,那我阳关这边呢?”
“只需拖住白起即可。……只要攻陷宛城,烧掉城内的粮仓,秦军必败!”
听闻此言,翟章沉吟了半响,旋即不动声色地看着蒙仲,忽然笑道:“确实相当高明的计策,不愧是方城令……方城令为了击破秦军,相信也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吧?”
“大司马言重了,这只是在下的本分。”蒙仲谦逊说道。
“本分?唔,说得好,不过……”
说到这里,翟章忽然看向蒙仲,饶有兴致地说道:“以暴鸢的名义诓骗老夫率大军至此,配合你一同进击秦军,这也是方城令所说的本分么?”
“唔?”包括蒙仲在内,在场众人皆为之一愣。
只见翟章用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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