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联邦政府所要面对的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保护战争债券持有人的利益!
是那些战争债券持有人在战争期间提供贷款给政府、为联邦军队获胜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战争胜利后,如果不能保证债券持有人的利益,那么政府的信用将荡然无存,将会引发新的动荡,而且以后再遭遇类似的情况,政府将无法获得支持!”
他这一说,解修元登时明白的不能再明白,虽然战争债券有利息,因为纸币贬值,获得的利息远远赶不上贬值的幅度,也就是说,当初购买战争债券的人不仅不能获得战争红利,反而还会亏损,而且亏损幅度不小!
迟疑了下,他才道:“北方联邦会采取什么措施来保护债券持有人的利益?”话一问完,他就反应过来,“用黄金?”
“除了黄金,我想不出他们还能用什么来保护债券持有人的利益。”易知足缓声道:“这是美利坚战争最后的一道盛宴,投机债券!”
投机债券!这不仅是要赚钱,还要套换黄金!解修元登时就兴奋起来,“是否叮嘱他们分散吃进?”
“这是自然。”易知足颌首道:“考虑到最后可能以黄金支付债券,咱们不能引人注目,否则吃相未免有些难看。”
李鸿章对于西北的情况平素不太关心,毕竟朝廷对于西北甚少插手,也插不上手,他不过一个五品的督办处章京哪会关注到万里之遥的西北去,易知足着他举荐安西官员之事着实是让他有些费解,这事不弄明白,他就有可能弄巧成拙。
回到京师,他也没去衙门办理交接,他很清楚,一进衙门必然是没完没了的恭贺没完没了的宴请,而最让他烦的还是荐人,长随,幕僚都有人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索性躲着,还能落得个清净。
等到晚上天黑,他才匆匆赶往曾府,见了曾国藩,他将易知足接见他时的谈话简洁的叙述了下,这才问道:“王爷着学生举荐官员,此事究竟是何意?”
沉吟了一阵,曾国藩才看向他道:“渐甫以为是何意?”
“冯制台可是元奇团练的元老,在西北也是统兵多年,堪称是王爷的心腹大将。”李鸿章斟酌着道:“再则,王爷对于西北极度重视,若非心腹,岂会让其一直坐镇西北?”
“渐甫未曾身居高位,不知制衡之道。”曾国藩缓声道:“左季高身为新疆总督,其督标规模高达二万兵力,冠于大清所有督标,不出意外,渐甫的抚标兵力也会不少,渐甫是庐州人,西北军中就有一部是当初的捻匪招安过去的。”
还真是为了制衡安西总督冯仁轩?李鸿章心里不由一沉,脸色神情不由的有几分凝重,见他神情,曾国藩捻着颌下长须慢条斯理的道:“这是防范于未然,避免安西割据。”
对于冯仁轩,李鸿章只是有所耳闻,知之甚少,听的这话,急切的道:“冯制台有割据之心?”由不得他不急,若真是冯仁轩有割据称王之心,他这个安西巡抚可就是羊入虎口。
“渐甫无须担心。”曾国藩缓缓摇了摇头,道:“镇南王是何许人?若无绝对的把握,岂能放任冯仁轩坐镇新疆统领西北军那么多年?
着渐甫为安西巡抚,分兵制衡,只是为了避免冯仁轩独揽安西军政大权,新疆当初不也是如此?
西北扩张,并非一蹴而就之事,冯仁轩若是独揽安西军政大权,时日一久,未免不会滋生野心,制衡之举,既是防范也未尝不是爱惜,另外,镇南王必然还另有制衡之举措,渐甫大可放心!”
听的这番话,李鸿章不由的暗松了口气,同时隐隐有几分兴奋,若是他的抚标也能有两万兵力,也就意味着他在安西还有建立军功的机会!“恩师的意思,学生可以大胆荐人?”
“大胆举荐,大胆抓权!”曾国藩颌首道:“这是渐甫难得的机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