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海防公所。
曹根生快步走进指挥部禀报道:“大沽来电,敌军势众,进攻猛烈,难以抵挡,大沽口口、北塘之守军已遵命撤往军粮城和葛沽。”
这么快就撤退了?易知足抬腕看了眼手表,下午二点一刻,从开战到撤退,只坚守了一个半小时,这季节天黑的早,但也要六点多才会黑,也就是说还有足足四个小时时间,他马上就意识到,军粮城和葛沽只怕守不住!
原本他认为,即便大沽口和北塘炮台坚守不到天黑也至少能够坚守到三四个小时,如此,撤退到军粮城和葛沽时,已经天黑,联军也未必会或者是说敢尾随追击,他是真没想到居然只守了一个半小时。
足足四个小时时间,急迫攻占天津的四国联军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这四个小时,必然会尾随追击,以大沽口和北塘的防御工事尚且守不住,军粮城和葛沽又如何能守住?
僧格林沁也意识到这事麻烦,径直道:“军粮城和葛沽无险可守,敌军若是尾随追击,必然溃败,是否增兵接应?”
易知足缓缓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发生溃败,增兵接应也没有意义,略微沉吟,他才沉声道:“给军粮城和葛沽发电,接应大沽口和北塘溃兵之后,即刻向天津撤退,无须固守。”
听的这话,身为直隶总督的桂良眉头一皱,“如此一来,天津城岂非是岌岌可危?”
“天津丢不了!”易知足冷声道,随即吩咐道:“叫冯仁轩、吴云栋过来。”说着转身走到沙盘旁,僧格林沁跟过来,道:“从京师抽调的四个团已经抵达天津。”
“没有必要再派兵接应,一撤再撤,必然溃乱,估计大量溃兵连夜就会逃回天津。”易知足打断他话头,说着指着沙盘话头一转,道:“僧王率两个团在东南的马家口一带构筑阵地,收拢溃兵。”
随即由指向城北“桂中堂率领两个团在西沽武库一带构筑阵地,收拢溃兵,联军从大沽口和北塘登陆,必然是兵分两路向攻打天津,城北不容有失。”
话才落音,冯仁轩、吴云栋已快步走了进来,立正敬礼,易知足点了点头,道:“来的正好,老龙头火车站将会是敌军的攻击重点,吴云栋率本部一个旅负责驻守,敌军明日天亮就有可能抵达。”
“属下遵命!”吴云栋兴奋的道。
“城南海光寺一带亦是防守重点。”易知足指点着沙盘接着道:“冯仁轩率本部两个旅驻守,另外,着北洋水师舰队进驻紫竹林河面,以防敌舰溯水而上。”
从大沽口前往葛沽的驿道上,载钊骑在马上看着乱哄哄的已经失去了建制仿佛是溃兵一般的大沽协绿营兵,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已经不是撤退,而是溃败,兵找不到官,官着不到兵,一旦敌军尾随追击,后果不堪设想。
值得欣慰的是,北洋水师官兵的队列虽然也有些乱,但依然还成队列,而且伤员也没被丢弃,或是用担架抬着或是用骡马驮着,还有搀扶着前进甚至背着前进的,两支队伍高下立判,可说是天壤之别。
载钊不确定敌军会不会追击,不过,这情形下去显然不行,他轻轻勒了下缰绳,停了下来,打算等候一个大沽协高级武官,这情形中低级武官怕是也束手无策。
几匹快马从葛沽方向疾驰而来,为首一人三十出头,正是被授予参将衔唐珲军,到的跟前,他便甩镫下马,敬礼道:“禀军门,末将所部已在大沽构筑简易阵地。”
载钊点了点头,道:“成保的一千蒙古马队到什么位置了?”
蒙古都统成保率领的一千蒙古马队是最早撤退的,又是骑马,只怕此时已经到葛沽了,唐珲军连忙道:“回军门,成都统并未前往葛沽,马队就在大沽。”
这成保还算识趣,想来是见的敌军势众,料定此战必败,是以率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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