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与发行纸钞等额的现银,那就真是半点也无须操心,尽可由着元奇去折腾,不过,这想法好是好,怕是行不通,毕竟元奇发行的纸钞是随时可以兑现的,掌控了元奇的现银,元奇还如何去兑现?
卓秉恬慢悠悠的道:“监管纸钞发行数量,倒是可行,只须监管元奇的印钞厂子,监管元奇的现银,且不说元奇不会同意,就算元奇同意,朝廷又要如何监管?元奇的分行遍布数省,现银进出又频繁,而且纸钞和现银兑换的也必然频繁,根本无法监管。”
“元奇股东众多,名下还有众多厂矿,本金之雄厚,超乎想象,且朝廷发行的无期国债亦非小数额。”杜受田辩驳道:“可以肯定,元奇若是发行纸钞,必然高达七八千万甚至是上亿两白银,如此巨额的纸钞,随时能够威胁大清的钱业,如果不能监管现银,就不能允许元奇发行纸钞。”
“监管现银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卓秉恬沉声道:“如此大数额,如此大范围,而且进出兑换频繁,别说朝廷,就连元奇,亦难以有效监管,所查无非是账目而已。”
杜受田是四皇子奕詝的老师,卓秉恬是六皇子奕訢的老师,两人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道光皱了皱眉,看向载铨,道:“载铨,你对此事是何看法?”
元奇发行纸钞,对于京师一众王公大臣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而载铨又想拉拢易知足,他既不想明确反对,也不愿意明确支持,早就打算做个闷葫芦,却不料道光居然点到他头上来,不由的心里暗暗叫苦。
略微沉吟,他才开口道:“凡事有利必有弊,元奇发行纸钞,必然也是利弊相生,其利在于为朝廷提供大额的无期国债,其弊在于垄断大清钱业的元奇地位超然,不过,以微臣之微见,元奇似乎并无垄断整个大清钱业的意图。”
略微一顿,他接着道:“易知足抬籍入旗,又联姻宗室,且本身就是一等子爵,南洋提督,屡屡为君分忧,为国抒难,对外交涉亦处处维护大清之尊严,为臣为商,皆无可非议。”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易知足无可非议,没必要老是质疑元奇为患为祸,话才落音,穆章阿便接过话头道:“针对的是元奇!易知足未必会长期做元奇大掌柜。
元奇名下有银行、学校、工厂、矿场、公司等等,名下职员保守估计也应该有二十万之众,若是授予元奇发行纸钞,元奇的地位必然更为超然,地方官员根本不敢过问元奇之事,久而久之,必然为患地方,为祸大清。”
杜受田亦跟着道:“不论元奇是否有垄断大清钱业的意图,一旦元奇纸钞大量流通,谁能与其竞争?即便无垄断之名,也有垄断之实!”
一直没开口的祁寯藻也缓声道:“纸钞发行,干系甚大,大明宝钞发行之初,亦是规矩森严,流通无阻,最终却落得的如同废纸,既有前车之鉴,不可不慎,微臣窃以为,须的反复考虑,不必急于一时。”
赛尚阿、何汝霖两人亦跟着开口附和,皆赞同从长计议。
见这情形,潘世恩、王鼎、卓秉恬皆未吭声,发行纸钞着实不是小事,三人虽然经易知足一番解说,倾向于支持元奇发行纸钞,但出于对发行纸钞了解的不够透彻,态度都不甚坚定。
“今日暂且议到这里,跪安罢。”道光也没什么兴致再听下去,看的出来,一众人,支持的态度不坚决,反对的倒是极为坚决,这事情估摸着还真的从长计议。
待的众人退下,道光起身在暖阁里来回的踱步,琢磨着众人方才的争议,穆章阿的担忧有些杞人忧天,元奇本身是极为庞大,名下的银号、工厂、矿场、公司、学校之类的是多,但它们不是一个整体,元奇银行地位超然,不等于元奇名下的所有工厂矿场之类的地位都超然,着地方官员严加监管督查,应该问题不大。
倒是杜受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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