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一声轻斥从门口传来。
众人吓了一跳,头一看,见大掌柜张德明木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连忙赶紧起身,恭敬的道:“见过大掌柜。”
张德明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呵斥道:“还没散伙,就将钱庄的规矩都丢在脑后了?谁允许午后喝酒的?”
杨开泰连忙赔着笑脸,道:“这几日闭门盘账,也没咱们什么事。”
“瞧你们这摸样,成何体统?”张德明数落了两句,才道:“都赶紧的去洗漱更衣,随我去银行公馆,酒意上脸的就不用去了。”
一众人都才开始喝,根本没事,听的要去银行公馆,三掌柜施明兴大着胆子问道:“这账都还没盘完,去银行公馆做甚?”
“喝了点酒连规矩都忘了?这是你该问的吗?”张德明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掉头就走。
西荣巷,银行公馆。
高大气派雕刻精美的门檐下,银行会馆的匾额已经摘下,换上了元奇银行总行的匾额,不过,因为元奇也是以银行为名,所以银行公馆的叫法也就沿袭了下来,一众钱庄掌柜或许是有着怀旧的心理也或许是叫习惯了,多不叫元奇总行,而以银行公馆称之。
银行公馆历经二百年不断的扩展修缮,占地颇广,易知足喜欢清静,没要原来梁介敏住的院子,而是挑了东边的偏院榕园,因为院子里有一颗树龄五十岁的大榕树,院子他喜欢,名字却不喜欢,所以他叫人将榕园改成了容园,取有容乃大之意。
容园正房是一排三间,东为房,西为卧室,中间为客厅,房两面开窗,都镶嵌着西洋玻璃采光相当好,房里一应该陈设大到桌橱小到纸张笔砚无一不尽极考究,易知足虽不识货,却也知道这些东西价格不菲,颇有些不习惯,好在是由俭入奢易,不过几日,他就渐渐习惯。
“少爷。”李旺在房门口禀报道:“恒泰钱庄的一众掌柜伙计来了。”
易知足搁下笔,抬头吩咐道:“将一应掌柜和大伙计请进来,其他伙计学徒在树荫下候着。”说着,他便起身出了房走到大门外迎接。
一见易知足出来迎接,张德明心里一热,连忙紧赶几步,躬身一揖,道:“张德明见过大掌柜。”
后面杨开泰、施明兴、宋文星等连忙齐齐一揖,齐声道:“见过大掌柜。”
易知足拱手还礼,含笑道:“诸位屋里请。”
进屋之后,一众人都有些拘谨,如今的元奇可不是之前的元奇,如今的元奇一统广州钱行,实力急剧膨胀,绝对是大清第一大钱庄,易知足这为大掌柜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就连之前银行会馆的梁介敏和山西票号一众掌柜在他面前也都要矮上一截,何况他们。
见众人拿捏着不敢落座,易知足径直在主位上坐了,含笑道:“你们如今都是元奇的职员,不必拘谨,都坐。”
听的这话,张德明躬身一礼,谢座之后才带头坐下,众人这才相继落座,却都不敢坐实,一个个斜签着身子坐了半个屁股,见这情形,易知足忍不住有些好笑,当即轻咳了一声,道:“今日将诸位都请来,乃是有要事相商。”
张德明连忙拱手道:“易大掌柜有事尽管吩咐。”
易知足开门见山的道:“广州大小钱庄四百余家,元奇一统之后,自然是用不着如此多的钱庄多余的钱庄怎么办?”
一听这话,杨开泰等人心里立时一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易知足特意将他们叫来,又如此客气,果真是要辞退他们?
顿了顿,易知足接着道:“钱庄的掌柜伙计培养不易,元奇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弃而不用,何况元奇在一统广州之后不会就此止步,还将继续扩张,票号尚且能够汇通天下,元奇为何不能汇通天下?
接下来的一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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