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廷桢要见他,时间却选在晚上,是公务繁忙白天抽不出时间,还是不愿意光明正大的支持元奇银行?易知足脑子转了转,便试探道:“总督大人有顾虑?”
“自然有顾虑。”伍秉鉴颌首道:“元奇低息放贷,挑战的是大清整个高利贷体系,总督大人岂能没有顾虑?元奇是所有高利贷受益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有机会,他们必然是欲除之而后快,这也是老夫支持你筹建私军的原因之一,不过,筹建私军须的稳妥。”
见他将话题绕了来,易知足点了点头,恰伍长青奉茶上来,待的伍秉鉴相请,他呷了几口茶,才道:“新义学我欲推行学年制,实行三年制、五年制、八年制,主要是根据入学的年龄和学生天资的高低来区分。
年幼者,天资高者,实行八年制,毕业之后,留校或科研或执教,也可以送往欧洲或是美洲进一步深造,年龄大的和天资不高的,分别适用三年制、五年制,毕业之后,分别入十三行、元奇、天宝表厂,当然,类似天宝表厂的工厂咱们会陆陆续续的投建,无须担心从义学毕业之后无法安排。
义学学生来源,以各省的贫民和流民子弟为主,一则新义学培育的不是科举人才,再则,外地贫民和流民子弟,毕业之后,容易为我所用,新义学将实行封闭式管理,准军事化管理,一应所需全由义学包揽,教出来的学生若是不能为咱们所用,这笔账可就没法算了。
如此,十年八年下来,义学培育的学生至少得上万,若是天下大乱,咱们要筹集私军,哪怕只有三成学生入伍,咱们数日间就能拉起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只要有足够的银子,由三千扩军二、三万,也不是什么难事,由义学出来的学生完全都可以作为骨干使用。”
这义学办的可谓是一举数得,而且也稳妥到了极点,不担一丝风险,伍秉鉴大为满意,当即颌首道:“既是如此,老夫当大力支持,收容广州乞丐流民的银子你出,义学周边的田地由老夫来买,义学的生源你亦无须担心,其他省份不敢说,广西、湖南、江西、福建这四省丝毫没有问题。”
见伍秉鉴松口表态,易知足暗松了口气,争取伍秉鉴的支持就是为了争取这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就算伍家放弃义学,他独自一人也能负担义学的庞大开支,筹建私军,他自然不会等到十年之后。
一旦鸦片战争爆发,广州必然是首当其冲,届时,广东各府县村镇皆会办团练以保地方安宁,到那时不论是元奇还是十三行都能够以办团练的名义,名正言顺的筹建私军。
伍秉鉴心情大好,瞅了一眼棋盘,道:“知足可擅长围棋,咱们手谈几局?”
围棋?易知足倒是会下,但也就入门的水平,不过,他倒是宁愿陪伍秉鉴下围棋也不愿意陪他聊天,当即欣然应战。
见易知足居然还会下围棋,伍长青亦是兴致勃勃的在旁观战,不过才看的盏茶功夫,他就兴致缺缺,伍秉鉴、易知足两人都是臭棋篓子,正可谓是棋逢对手,杀的难分难解,他不忍目睹,干脆找了本看,眼不见心不烦。
盛夏,天黑的迟,到的晚上八点,天色才完全黑尽。
一大一小两顶轿子在天色黑尽之后才缓缓拐上了卖麻街,在两广总督府角门外停了下来,易知足抢先下了轿,一俟伍秉鉴下轿,便上前虚扶着走到角门口,早就守候着的一位管家将两人领了进去,一路逶迤而行,在一处院子外才道:“二位请稍候,容在下进去禀报。”
易知足是第一次进总督府,也是头一次见两广总督,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两广总督是大清八大总督之一,位高权重,在广州这块地面上不说一言定生死,一言定荣衰那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元奇银行能够不受广州官府干涉,与银行会馆公平竞争,就得益于两广总督的默许。
对于两广总督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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