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影绰绰的树林在他身后像是乱葬岗上插得极不走心的墓碑一样。
姜尤坐在了山谷外的大青石上,眺望着天空上拉得长长的流云,暗红色的鲜血从他身上流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身下的石头染成了褐色。
他身上全是血死人的血!
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已经全部解决了,爷爷!”姜河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很坚定。
他不明白爷爷今天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明白这种时候听他爷爷的总没错就是了,所以他在对那些昔日同伴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怜悯,杀得那些净元道长的走狗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比他们更专业的奸细一样。
石子从他的脚边滚落下来,打到了姜河身边的绿色盒子上。
姜尤低下了头,轻轻擦去盒子上的灰尘,但却只能给它刷上越来越厚的血污。
唉
零碎的风里,传来了老人的叹息。
姜河在他身后坐下来,他知道老人要给他讲故事了。
“也是时候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了”果不其然,姜尤轻声的说道。
说话间,他拎起了身边的盒子,放在手掌间仔细的看了看,随后手掌微微倾斜,任由它从山坡上滚落了下去,看着它丁零当啷的渐渐远去,姜尤心中的阴霾似乎也随之越滚越远
一片废墟的清净观外,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才上街买完菜的大婶大妈们拎着菜篮子站在那片完好无损的围墙外,一边勾着头往里面看,一边手舞足蹈的讲着她们“亲眼所见”的场景,唬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
其中一个大妈就讲了:“当时只听见咔嚓一声雷响,黑云滚滚,一只鹿头人身的妖怪从天而降”
她才说到这里,身后的清净观围墙后面突然伸出了个脑袋大声嚷嚷道:
“屁了!明明是个蛇首人身,面若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惊叫了一声,被人从围墙后面拉了下去。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妈和众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发生了那么大变故后这座道观内的人居然还有闲心躲在墙角偷听他们说话?
楼都塌了还这么闲?
但随即众人又想起之前轰然倒塌的塔楼和里面阵阵不似人类的叫声,面色渐渐惊恐起来,也管不得里面是什么,惊叫着一哄而散。
围墙下,拉赫曼黑着脸站在云楼身边。
不远处的钟和喜从一栋残破的客房中走出来,往这边瞟了一眼,又继续钻入房间寻找里面可能存在的宝贝。
“你在做什么?”拉赫曼马着一张脸,沉声道。他现在真是想把这个脑回路和干了两瓶二锅头在滚筒洗衣机里面醒过酒以后还抽了两根二手烟的哈士奇有的一拼的家伙一盾牌拍到墙上!
扣都扣不下来那种!
“你还真不怕别人知道我们在里面!”拉赫曼压低了声音怒道。
“怕什么?”云楼拍拍屁股从地上坐起来,笑得轻描淡写:“现在庄主也跪了,净元道长也没了,整个骆家庄最拔尖的武力还是我们的半个队友,你还怕谁来抓你?”
他笑呵呵的看着拉赫曼,等待着他的下文。
拉赫曼沉默了一下仔细想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个样子!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以后,现在的他们确实不用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的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怎么也不可能在一个神经病面前认输,于是他立刻绷紧了脸,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就开始收集战利品,不怕慕岩来跟你闹翻?”他装作注视着废墟中正在“捡垃圾”的队员,将视线从笑得极其欠揍的云楼脸上移开,及时避免了尴尬。
“慕岩?”笑呵呵的云楼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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