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的性子是直了点,但她不傻。
就算是再怎么关心则乱,从碧落黄泉到可食用真理,也已经过去了一年以上;在那么多辗转反侧c睡意全无的夜晚里,她早就把事实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忆c捶打了千百遍。
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正是因为她隐隐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才再也没有拿出过联络器——只要不把联络器解除卡片化,它就无法实现通讯功能了。
“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波西米亚歪头问道,一绺波浪般的长发滑下了肩膀。“他什么时候来找你?”
在告别了接待员以后,二人一猫没地方可去,又不敢走远,只好像流浪汉一样盘腿坐在街边上,等着人偶师回来。尤其是波西米亚——她这几天又是打架又是逃命,忙得很,一身晃晃荡荡的宽袍大袖早就脏了,此时越发像个蓬头垢面的吉普赛人。配上一个头上扎绷带的伤患只看起来同样无家可归的猫,这个组合显然激起了市民极大的同情心。
“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林三酒还没回答,一个踩着运动单车的人就在他们面前刹住了车子。他们在马路边上坐下来还没有五分钟,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可想而知他们的外形有多狼狈——“是不是饿了没有东西吃?”
显而易见的,波西米亚一个“不”字刚冲上喉咙,在听见第二句话的时候又咽了回去,改口成了:“你有什么吃的吗?”
“我找找——”
眼看好心人已经在背包里翻了起来,林三酒赶紧打断他,谢过了他的好意,又从卡片库里找出了一包动物饼干,总算是把波西米亚的嘴给塞住了。
“你怎么谁的东西都吃?”她看着波西米亚一只只地挑起小动物,看过形状才往嘴里送,忍不住教训了一句:“你以前不是挺警惕的吗?”
“反正我都准备留下来了,接下来一直要吃这里的东西,怕什么。”后者咕咕哝哝地说,喷出了一点儿长颈鹿的碎屑。
猫医生的脸色很不好看。它虽然不会笑,但是不高兴的表情却能传达得一清二楚;从第三个人问过他们是不是需要一个住所以后,它就开始没了命似的使劲舔毛,好像恨不得能把自己舔得闪闪发光,与林三酒和波西米亚在外表上彻底拉开距离。
在舔毛的“沙沙”声和嚼饼干的“咔哧咔哧”声里,林三酒觉得自己很难严肃起来——这明明是个严肃的话题来着。她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重新捡起了波西米亚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我只知道他快来了。”
“他知道你在这?”
“应该知道。”
“什么叫应该知道?”
林三酒卡了壳:“反正就是知道,吃你的饼干。”
“你手里这个是什么?”吃从来都不耽误波西米亚说话。
林三酒看了看。一个方形的金属盒在她手掌里滚动几下,边角闪烁着反光;她将它放在一只皮革袋子里,又用金属扣将皮袋子扣在了腰带上。这样一来,不管去哪儿干什么,她都不会错过它发出的声响了。
“这个是联络器。我猜,他来之前,或许会先试图联络我吧。”
“他来了又怎么样?”
“那他也许有办法帮你。”——如果他愿意的话。
眼看着波西米亚好像还有一肚子话要问,林三酒感觉有点儿受不住,赶紧转开了话题:“人偶师上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希望他回来时别误会,”这句话勾起了波西米亚的担忧,也让她转移了注意力:“趁他不在乱动他东西的,就是你一个人而已。”
那两个人偶还在附近,说明他们的主人应该会回来;但因为他们直愣愣地站在地上,肩上扛着一张卧榻的样子太傻c太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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