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哪?”
奥克托仍然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慢慢地问道。从布告栏出来以后,他说的就更少了,每一句话都被精简成了几个字。林三酒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地方是你觉得我应该去看看的吗?”
他只是摇了摇头。
“那么就到这儿吧,”林三酒一笑,“你们的人挺客气的,还给了我一个暂时落脚的小房间,我回去休息一下。”
奥克托忽然抬眼看了看她——他此刻明显有什么话想说,但嘴唇却还是抿得紧紧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黑脸庞居然也冲她笑了笑,打破了刚才一块水泥板似的表情。他还不如不笑,突然这么一笑,直叫人心里没底。
林三酒暗暗一皱眉,他已经点点头,转身就这么走了——她望着黑脸庞男人的背影,老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或许是她多心了?
仔细一想,其实奥克托可能是个小名,是个中间名,或者也可能是别人就这么称呼他——她不也管季山青称呼为礼包吗?不管他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想来都和她没有关系。
林三酒一边想,一边漫无目的地在飞船内走了一会儿。她现在镇定了不少,已经不像上船之前那样焦躁不安了;只是在她发布的讯息有结果以前,她不愿意就这么干等着。
在最顶层的居住活动区中,又划分出了工作区域和生活区域。前往一个新星球需要做的准备又多又繁杂,因此登船的实验者们一般也都不会闲着:有人扛着两大片不知干什么用的雪白板材,脚步匆匆地过去了;有人在身后一声一声招呼朋友“维利!维利!”;时不时就有人开着橘黄色的小型电车,轻轻嗡鸣着开过眼前。在来来往往c走动穿梭c交谈忙碌的人们之中,林三酒看上去完全是个局外人。
“维利!”身后那声音又叫了一次——也不知道那叫维利的人到底在干什么,竟一声也没有回应。林三酒想到这儿,下意识地扫了一遍眼前;在这条宽敞的走廊里,每一个行色匆匆的人似乎都仍然表情如常。
等等——
当又一声“维利”接近了一些的时候,她忽然心中咯噔一响。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自打上船以后,她问过了麓盐的名字,问过了奥克托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反问她叫什么——这不可能是巧合。难道夜行游女不关心他们接上船的是什么人吗?
这么说来,只有一个答案了!
当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时,林三酒急中生智,慌忙抬手在双耳上抹了一下,就像是刚刚摘下耳机似的——她随即放下手一转身,立刻朝身后人一笑:“你刚才叫我吗?”
说话时,她双手已经半握成拳,往裤兜里一揣;银色小垃圾桶迅速解除了卡片化,从她手里落进了口袋,将裤子布料顶起了一个弧度。等她再把手拿出来时,掌心里自然就是空的了。
那个细眼睛的年轻驾驶员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裤兜。
“你刚才在听音乐吗?”他满脸疑虑地问道,“我叫了你至少有十几次。”
林三酒身上没有任何能听音乐的东西,如果他要求借去看看,她就要傻眼了。然而眼下情势不容许她否认,她只能笑着点点头:“你喜欢听吗?”
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年轻人没有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他一摆手,像是要把她的问题挥走似的,加快语速问道:“你的航行记录是从碧落区出发的,在你离开那儿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要问异样,那可大了去了。
林三酒心里嘀咕了一句,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好。她偷来的那艘小飞行器,是在夜行游女的系统中登记过的;很显然,当他们确认了飞行编码的时候,同时也读取到了飞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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