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家里换了一个新的铁锅,她的妈妈说,“这次买的锅跟以前的不一样。”
蓝桉问,“哪里不一样?”
妈妈说,“这次的铁锅是铁匠手工打的。”
旧行当三般苦,打铁、撑船、磨豆腐。过去虽然苦累却曾经盛极一时的打铁营生,即将消失。
中国古代冶铁较早,农耕时代的打铁行当曾经是乡村八大匠人之一,在村头或镇尾基本上都有铁匠铺。
那些打铁师傅身板好,手艺巧,干活的姿态也煞是好看,在昏暗的房间驻足观看,只见师傅们乒乒乓乓用铁锤敲打一件件精美的铁器,然后放进冷水里一激,坚硬无比。
“打铁还得自身硬”,一点不假,打铁匠的身子骨都比较好。打铁是男人的活儿,这是因为没有力量不能打铁,没有胆量不敢打铁,没有吃苦精神不愿打铁。
打铁的人还很重视自己产品的信誉,有名的铁匠师傅还会在产品上留下自己铁匠铺的“logo”。
铁匠铺的装备很简单:一个烘炉,一只风箱,一方底气十足的铁砧。烘炉的炉膛空间很大,风箱紧贴在烘炉旁,在人力的推拉中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于是炉堂上的煤火便越烧越旺。
铁匠铺一般只有两三个人:掌钳的老铁匠和抡大锤的两个徒弟,精练而简约。打铁的过程又分为“上手”和“下手。
直到现在,人们还常常客气地说,“我给你当下手”,就是指做助手的意思。上手经验丰富,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在锻打过程中,上手要凭目测不断翻动铁料,使之能将方铁打成圆铁棒或将粗铁棍打成细长铁棍。
老铁匠是上手,他就得把握烘炉火候,只要老铁匠的铁钳将火红的锻件一夹出,站在铁砧两旁的下手——徒弟便在老铁匠小铁锤的引导下抡起大锤“趁热打铁”。老匠的小铁锤打哪里,两个徒弟的大锤也精准地打在哪里,于是金光四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农业生产和家里使用的金属器具,如锄头、铁搭、镰刀、耙子之类的农具,或家用的锅铲、菜刀之类,都是由铁匠铺的打铁师傅完成的。
过去有歌谣曰:“丁当、丁当、打铁的匠人拉风箱,通红的铁块锤子夯,火星子一迸明晃晃,小锤点,大锤夯,扑哧一个火星子,烧了大姐的花衣裳。”
还有一首民间歌谣吟唱道:“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子送姐姐,姐姐留我歇,我不歇,我在石桥脚下歇,螃蟹把我耳朵夹个缺缺”,这些歌谣充满了人间温情,回味无穷。
今年55岁的邓如林是利川市南坪乡大田村人,祖传的打铁手艺在他这儿已经30余年。如今,徒弟李崇福也跟着他打铁10多年了。虽然生意并不景气,但老邓一直舍不得丢弃这门手艺。
让老邓遗憾的是,随着社会的进步,这种铁匠铺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们的产品只在偏远的乡村有那么一点点市场。
恩施90后铁匠:背了这“锅”,就要传承老祖宗手艺!
复兴传统铁艺,只是田欢的开始。他想把老祖宗留下的手艺都留下来、传出去。
暖阳下,林间,一张桌,一壶茶,一个人。
风起,地上积着的枯叶经风一吹,飞扬起来,旋转、飘舞。喝着自己锻造的铁壶泡出来的茶,心绪便随那茶雾缭绕而上,轻松、自在。
这样的场景,曾经的梦境,已照进田欢的现实。
田欢,自称铁娃,利川90后土家青年。家族世代铁匠,自小耳濡目染,虽念了大学,却对打铁情有独钟。
“我寻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家乡打了四年铁的铁娃觉得,浮世三千,各有所爱,可以心系一尘物、一园田、一舍山。而他的至爱尘物,便是铁器。
“叮当,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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