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了一声,挥手示意汎秀走近。
两厢落座。
“今日,我召见了蜂须贺六。”
信长盯着汎秀,缓缓道。
纵然已经猜到,仍是为之一振。
“你可记得,那古野城以前有一个名叫木下藤吉郎的侍卫”
木下藤吉郎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去瞻仰历史名人啊。
汎秀摇了摇头,平手政秀虽然性格温和,但对子女的教育却是极严厉的,未元服的子弟,是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城中事务的。
更何况,当时的心绪,也没有用在这方面。
信长叹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
“蜂须贺六的见闻,皆是来自于此人。”
“我已经见过藤吉郎这个人,据他所言,当日送信的是尾张的具足商人玉越千十郎。”
“玉越家”
“他们起初在古渡经营具足,现在却已迁走了。据是去了三河,你若是有空的话,就亲自去一趟吧”
“多谢殿下”
“是。”汎秀应了一声,就想要出门。
“慢着”信长皱眉不悦,“在家里发现了什么,难道不跟我清楚吗”
玉越家是世代流传的甲胄匠,在东海一带略也算是有些名气,况且具足不同于别的商品,乃是受人关注的军用物资。如果要探询的话,最好是自称购买具足的浪人,找那些市井之徒询问。
汎秀自筹身份,只要不在今川的地界公开打出织田的旗号,应该不会有人能认出来。于是配着太刀,换了身不饰着家纹的衣服,独自上路。秀江马太引入注目,也不宜带出去,只找兄长借了一匹普通的战马。
沿东海道东行,穿过爱知郡,就进了冈崎的地界。
冈崎是松平家的基业,然而自少主竹千代被换到骏河之后,整个三河就几乎成了今川的领国,骏河来的奉行和城代把持着所有的权力。不过也正因如此,原属松平的豪族不免心怀不忿,阳奉阴违,甚至叛离。
于是在政秀口中“井然有序的镇子”,如今却变成野武士横行,而行商避之不及的地方。
因而一路走来,并未遇到盘查。甚至在街町之中,还见到有人舞刀弄枪招摇过市,居然也无人出来阻止。
“如此混乱的三河难怪轻易就回到了松平家手里。”
既然如此,也就无需那么谨慎了,在酒馆找个位置坐下,拿出几文的赏银,唤了厮过来,直接问起具足屋的下落。
“具足屋”正与旁人闲聊的厮躬身走了过来,“大人,您一定是刚来三河吧”
汎秀不解“我是从西国来的。这又如何”
厮谄媚地一笑,视线划过汎秀手里的赏银,却不去接
“如今的三河,地产都被外人拿走了,武士大爷们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闲钱去干别的事情呢”
“外人”汎秀眉角微扬。
“刚才跟人话的那个人,原来就是城主家的鹰匠啊”厮扭过头唤了一声,“弥八郎”
“嗯”被叫做弥八郎的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汎秀一眼,才躬下身子。
“大人是骏河的老爷吧”弥八郎放肆地盯着汎秀。
汎秀不以为忤,摇了摇头,“我是从西国出来游历的。”
“噢”弥八郎这才低下头去,“现在的三河,连城里的老爷都没有余粮,我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只能出来干活才能有口饭吃啊。”
如此啊汎秀微微有些感慨,但随即又立刻抛诸脑后,“然而今川家的武士也是要用具足的啊”
“嘿嘿骏河的大人们,哪里瞧得起我们这些乡下的东西呢”
弥八郎眼底闪过一丝精芒,随即立刻伏身低下头去。
“那么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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