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到卿九影娶婉灵那日,他都不知他是否真的喜欢她,只因他们在摘星楼上饮酒赏月那一夜,醉在一起,醒来时,他已经污了婉灵的清白。
那样一个雾一般空灵缥缈的女子,他曾经以为是高不可攀,后来却愿意降贵屈尊嫁与他,遑论喜与不喜,出于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虚荣心,他确实是想得到她的。
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没想到那样一个清冷绝丽女子,竟然是一个话痨,她除了教他防身的法术,便是整日滔滔不绝地讲她听说过的秘闻,深情的白狐,儒雅的书生,以及感人肺腑的千古佳话。
望着蹿起的火苗,卿九影想,如若不是婚期前几日,他在青衣巷的街头遇见那个唤作姬的白衣女子,知道了残酷的真相,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会不会也能和婉灵相敬如宾,一世安稳?
“嘟嘟嘟”厚重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卿九影飘远的思绪。他开门一看,是书逸的隐卫,前来请他去用膳。
今日的无心居甚是热闹,前院里生了硕大的篝火,烤着十只肥到流油的兔子,除了昨日非要逞能一路风雪赶车回来的倾君墨得了风寒,还昏睡着,其他人都围着篝火坐了一圈。
“姐姐,是不是哪只兔子精得罪过你,数以万年,你怎么就一直跟兔子过不去。”羽兮一边啃着兔腿一边还可耻地起了同情心。
同是兽族,每每看到被拔了毛烤焦了的畜生,她也觉得肉疼,可惜又管不住贪吃的嘴。
“似乎确实有些过节。”画心看着羽兮,半似玩笑地回了一句,却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画心抬眼看了一圈,人人都好奇感兴趣,唯有哑医双眸无波,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敢兴趣,又或者说,他一早就知道了,没什么好好奇的。
“怎么,哑先生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老朽活到这岁数,半截身子入了土,早已失去了对什么都刨根问底的热情了。”苍哑的声音恍如远在千里之外。
画心笑了笑,“本座的年岁,可比先生长多了,都未曾像先生一般倚老卖老。”
“王妃说笑了,您青春年少,韶华正好”
“好了好了,还是说兔肉吧。”画心失望地打断他,“看来是本座太高估先生了,和光同尘稍一诊脉便知本座的心伤淤积了多久,你连这都诊不出来,还谈什么根治本座的心疾。”
“姐姐果真目光如炬,这老头怎么能和那俏和尚相比。”向来以貌取人的羽兮立即附和,她脑子里还想着画心的八卦,聒噪着问,“不会真如君上说的那样,早些年有个女兔精及其迷恋九龙神君,三番五次纠缠不放,姐姐一怒之下,将其打回原形,就地生火烤了吃吧?”
羽兮从君隐那里听到的说辞确实无限接近真相,画心笑了笑,补充道,“本座也不是一个妒妇,更不会滥杀无辜,当时之所以震怒,是因为听信了婢女桃夭的谗言,她说那兔精心术不正,对阿逸爱而生恨,图谋行刺,那时本座涉世不深,中了她的圈套,才吃了那兔精。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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