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问:“如何抽?”
落无尘道:“自有人替咱们抽。”
落霞想不透,窘迫地看着他——这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考较起自己老子来了。
落无尘徐徐道:“之前李家频频出事,卷入多少官员,温士杰身为湖州巡抚,一个失察之过已经冠上了,钦差大人未处置他,也是看温家的面子。”
落霞点头道:“有理。”
落无尘继续道:“若他勤勉谨慎,自然平安无事,然他倚仗权势,下令查封李家、威逼儿子,儿子叫人放出风声,说李妹妹失踪乃是被别有用心之人陷害,目的是图谋李家家业,他岂能脱得了干系?便是钦差大人不处置他,那些觊觎他位置的政敌也不会放过这机会。不论李妹妹失踪与他有没有关系,他们都会弹劾他,将他拉下来,自己就能了这一句,便黯然止住。因为这话也不确实,李菡瑶是上京了,但在途中失踪了,生死不明。纹绣不忍说透,怕落无尘难受。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呢?
落无尘仰面看向二楼,似乎看见李菡瑶站在窗前习字,恣意挥毫。忽然抬眼看见他,忙笑着叫“无尘哥哥!”他也报以灿烂的笑容,等她下楼。
纹绣看着那颀长俊雅的身影,心里难受的很,下了台阶,躬身请道:“落公子,这边坐。”又冲小丫鬟道:“给公子泡茶,再把我带回来的点心端来。”
小丫鬟道:“是,纹绣姐姐。”
落无尘收回目光,看向纹绣。
纹绣又道:“公子,这边坐。”
引着他到葡萄架下的桌旁,从袖中扯出帕子,在椅子上掸了掸,又在桌面上轻轻拂了拂。
落无尘坐下,上下打量她。
李卓航留下纹绣,一是照管观月楼,二是盯着工坊。纹绣最擅长织、绣,李菡瑶培养她,就是为了掌管和发展李家的织造技术,工坊离不开她。
纹绣被他看得困惑不已,问:“公子来此,可是有事?”还是情不自禁地走来,缅怀姑娘呢?
落无尘道:“你可知李伯父要将作坊转手?”
纹绣道:“婢子听说了。”
落无尘问:“你何去何从?”
纹绣道:“婢子自然留下。”
落无尘道:“若你真忠心姑娘,就随着作坊一道走。”
纹绣疑惑道:“这怎么说?”
落无尘道:“因李妹妹的缘故,李伯父无力再经营太平商号,故而要脱手,然李家现在内忧外患,难免有人趁火打劫,恐怕很难卖上好价钱。”
纹绣:“”
还真是操心!
落无尘又道:“李家的机器都是,我为一己之私,致使生灵涂炭,岂不罪过?我今图谋的,已非李家一家之事。”
胡清风浑身一震,清晰地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底传至四肢百骸,待听了最后一句,急问:“姑娘是想?”
他不觉叫破了李菡瑶身份。
李菡瑶肃然道:“我要图谋天下!既关乎天下苍生,便不能不谨慎行事,以最小的代价,兵不血刃获得成功,以免百姓受连累。故而我要控制温士杰,进而通过他迅速掌控湖州,乃至整个江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递给胡清风道:“你且看这个。大靖要乱了!”
胡清风忙接过去展开来看。
这竟是一道密旨!
嘉兴帝以王亨和梁心铭以身殉国为由,问罪忠义公府,传旨令简繁和温士杰查抄忠义公府三房,和在江南的所有产业;同时又密令他们寻找王壑和张谨言下落,找到了,就地格杀——竟是要对王家和玄武王族下手了。
李菡瑶掳温士杰,截获了这密旨。
胡清风他先不过是感动于李菡瑶替他们打算,后来听李菡瑶大手笔谋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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