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龙索焚烧殆尽留下一团微弱的火焰色作纯青摇曳不定。这是血气之火深渊之火命运之火近在咫尺令人不敢贸然攫取。
魏十七亦非全知全觉这一番际遇纯属意外。地龙河谷死气弥漫寸草不生红土中夹杂金精孕育凶煞之气这等绝地并非天成而是深渊意志有意为之点染地龙萌蘖滋生诸般神通一朝暴起钻入深渊之底里应外合打破三皇六王的屏蔽。然而深渊意志小觑了三皇六王联手之力地龙虽然克制血气神通终究为深渊主宰分而治之各个击破幸存者寥寥无几。
这寥寥无几中就有一条地龙得了深渊意志的指引藏匿行踪伺机吞噬同伴尸骸残留的精华本源趁乱逃出生天蛰伏于河谷之下休养生息成为日后的地龙王。
经此一番祸乱三皇六王察觉深渊意志仍有脱逃之虞闭关万载将破绽一一弥合约束深渊意志不令其作祟地龙王头脑简单无人指引便老老实实盘踞于河谷上食埃土下饮黄泉以金精洗炼肉身天长日久倒也太平无事。
三皇六王被困于深渊之底鞭长莫及地龙王神通诡异克制血气变化等闲也无人敢来招惹谁知好端端闭门不出冷不丁祸从天降魏十七与契染欺上门来将其斩杀尸骸为天雷火炼化炼成一条刚柔并济的地龙索。
深渊本无地龙地龙乃深渊意志点染萌蘖蕴含一点玄之又玄的本源机缘巧合集于地龙王一身魏十七以秘术祭炼地龙索吞噬魔物尸骸血气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又得一缕南方本命血气阴差阳错引燃本源生出血气之火。
这一点血气之火追根溯源来自深渊意志的点染虽微弱却无比精纯。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魏十七沉吟片刻缓缓伸出手去那团血气之火如有灵性欢腾雀跃忽地没入他掌心消失无迹。“一芥洞天”内参天造化树枝叶婆娑沙沙作响播撒无尽生机祇树给孤独园为佛光笼罩
大雄宝殿轰然中开一尊古佛结趺跏坐双手施禅定印面目模糊不清血气之火飘然而入落于掌心那古佛忽然显出眉眼面貌肃穆庄严既非如来又非迦耶。
魏十七将心神沉入洞天动念之间踏入祇树给孤独园一路随喜且行且看来到正殿内目光落在古佛之上。钟声悠悠响起醍醐灌顶福至心灵这趺跏端坐的佛像分明就是深渊开辟之初殒身的神佛掌心那一团青火分明就是烧结万物的焚天之火。
是巧合还是注定?命运之线编织因缘不可测不可违魏十七目光闪动将那见不得光的藏兵镇柱摄出摩挲片刻踏上一十三步轻轻放在古佛掌中。那佛像脸面微微一动露出凝重之色十指捏了个法诀持定藏兵镇柱以掌心血气祭炼镇柱。
小火慢炖火候足时自见分晓在此之前急不得。魏十七看了最后一眼毫不犹豫退出“一芥洞天”心神归位眼前仍是白茫茫一片大湖浊浪翻滚淤泥翻滚将一切争斗的痕迹尽数掩埋。他一步跨过千丈身影穿梭不定倏忽落在乱石岸边九瘴兽王俯首帖耳心惊肉跳不敢有分毫违抗的念头只愿大人念些许奔走之功留自己一条贱命。
它一生之中从未如此卑微如此卑微却丝毫不觉羞耻。
以南方本命血气为引激发地龙本源燃起血气之火祭炼藏兵镇柱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在功德圆满与半途而废之间没有第三种选择魏十七对血气的需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拍拍兽王的脑袋命它奔驰南疆搜捕猎物如千目蛤蟆这般血气旺盛的妖物多多益善。
九瘴兽王松了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低头寻思一回又有些犯难它长年栖身九瘴谷耳濡目染只在方圆万里之地南疆广袤无垠浡泥湖已是它耳目所及的极限再远就两眼一抹黑能与千目蛤蟆相提并论的妖物却往哪里去找。罢罢罢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误了大人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它伏在乱石堆里夹紧了尾
巴支支吾吾解说了几句魏十七微微颔首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那兽王是个看家护院的“宅”记起“浡泥三霸”已属难得倒也没有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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