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物捏起血药毫不犹豫纳入口中直着脖子咽下肚去气息三转干瘪的老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如饮醇酒有醺醺然醉意。他深深吸了口气察觉寿元如干涸龟裂的泥潭有活水源源不绝注入又能再撑个数十年如释重负向莫澜躬身施礼沙哑着嗓子道:“小人出身极北之地冰川地形复杂屡有变动须到现场看了方能分辨眼下一言难尽。小人愿为向导前驱为大人探路。”
莫澜颔首应允问了姓名无姓只有个诨名唤作“三瘤蛟”却是他后脑有三颗肉瘤软中带硬不生毛发大小与弹丸相仿故此得名。莫澜命其自去准备到契将军洞府旁待命那魔物千恩万谢浑身充满了气力行动也敏捷了许多不再老态龙钟。同来的魔物见血药如此灵验推搡着挤上前这个说自己老马识途那个说自己是识途老马七嘴八舌向她标榜。
莫澜皱起眉头一律将彼辈交给仓谷糜鉴别仓谷糜不敢怠慢打点起精神仔仔细细盘问了一番都是些光说不练的嘴把式当下板起面孔一概喝退。极北冰川乃死亡之地到头来只有“三瘤蛟”一人充当向导拿性命去换取血药也不知识亏是赚。
数日后契染离开风屏谷一路北上去往极北冰川。一开始还是冻土冰原天公作美路途也不难走有长毛矮脚马轮番代步平平稳稳行出数千里“三瘤蛟”很快嗅到了异样的气息偏离路径寻了个避风的土丘奋力掘出一个大坑吆吆喝喝将矮脚马一匹匹拽入坑底头挨头肩并肩挤得动弹不得只能直着脖子打个响鼻。
风云突变暴风雪很快降临天昏地暗风雪怒号矮脚马瑟瑟发抖长毛冻成一片幸好有土丘遮挡若还在旷野之地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撑不下去。每隔半个时辰“三瘤蛟”便顶着风雪检视一番揉搓拍打一番助矮脚马活络血脉不至冻坏了皮肉筋骨。对他而言这也是好事莫澜不吝赐下血药“三瘤蛟”借此机会炼化药力身躯也渐次回复到青壮之时
暗自惊叹不已。
暴风雪持续了一日一夜天空再度放晴“三瘤蛟”处置得当长毛矮脚马只冻死了一匹剩下的完好无损略有些萎靡不振。“三瘤蛟”将冻死的矮脚马洗剥干净挑好肉割下七八块裹在马皮里充当血食有备无患药力在体内氤氲流淌他浑身是劲手脚麻利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很快踏上了旅程。
风雪过后是连着七八天的好日子“三瘤蛟”尽力赶路向北行出万里眼看冰原到了尽头远处隐隐传来涛声汹涌澎湃重重拍打着海岸卷起千堆雪。“三瘤蛟”长长舒了口气指着海岸道:“那是极北冥海广袤无垠深不见底冰川大半沉于海中露出海面尚不足一成。”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似有些担心催促长毛矮脚马加快脚步紧赶慢赶抢在天黑前赶到了冥海边。波涛汹涌坚冰起伏碰撞叮当作响莫澜极目眺望但见海天尽头夜幕奔涌而来视野尽头隐隐有一线惨白横亘千万里岿然不动。
“三瘤蛟”道:“海水冰冻彻骨暗流涌动待到天明再凿冰作船渡海而去。”
既然望见了极北冰川也不急于这一时契染决定在冥海边过一夜待到天明出发。“三瘤蛟”卸下行囊摊开马皮拣了块硬邦邦的血食塞进嘴里狠狠咬下一块连冰带血略嚼几下用力吞下肚去。虽有血药支撑奈何挡不住腹中空空如也饿得心发慌缺了血食落肚两腿直打战站都站不稳他不明白两位大人怎么连着十余日水米不进反正吸风饮露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极北的夜长得令人心焦“三瘤蛟”远远寻了个避风的角落裹起马皮呼呼大睡浮冰的碰撞声忽响忽轻如同催眠曲丝毫吵不醒他。莫澜双手抱膝毫无倦意静静坐了良久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你要去极北冰川找什么?”
契染想了想道:“无非是寻找机缘罢了。”
莫澜眼眸闪闪发光下颌抵在膝盖上扭头望着他道:“是什么机缘?我也有份吗?”
契染道:“如能抢到手你也有份。只是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任你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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