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幽州刺史赵瀛闻讯亲自出迎一脸谄笑将赵荥一行引入官邸。幽州是赵氏故居自打赵鞠当上范阳节度使举家迁往蓟州老宅空关着无人居住赵鞠命人改建为官邸一应所费由他支出并留下一个老管家照看。
赵瀛恭恭敬敬交接过印玺告辞而去。他是节度使大人的族人按辈分算赵荥应当尊称一声“伯父”然而既出五服认与不认也在两可看在他恭敬的份上赵荥送了他一程并奉上纹银千两略表心意。
赵瀛大大方方收下银票塞进靴筒里对赵荥的印象大为改观。谁都知道他是靠着赵鸿途才当上幽州刺史的谁都知道赵荥与赵鸿途不对劲纹银千两不算多但心意可嘉不因上位者彼此敌对就无故迁怒手下他那位鲁莽急躁的主子只怕就没这心性。
打理官邸的是老管家赵壶他是赵鞠幼时的玩伴忠心耿耿的侍卫后来在一场平胡的关键战中犯了大错损兵折将弃了部属独自逃生。赵鞠看在旧日的情分上饶了他一命夺去军职贬到幽州看守赵氏老宅养老送终。
赵壶不喜欢赵荥他是个一根筋的军汉固执地认为节度使百年之后嫡子赵鸿途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赵荥如果有自知之明根本不应趟这浑水。他不冷不淡将赵荥等人安顿在官邸住下随便遣几个侍女小厮伺侯着自己悄悄出城去私会赵鸿途。
赵鸿途曾许诺待他登上节度使之位便调赵壶到身边当个亲随过几年去州里当一任官风风光光挣个前程。这是赵壶唯一的机会了。
赵荥就着刺骨的深井水洗了把脸没顾得上歇口气便叫上康定边、杨幕僚和两名长随一同去往衙门。夏荇夏芊坐不住让小厮引路出了官邸到城中信步闲走易廉向一清道人使个眼色远远跟了上去。
幽州位于范阳镇腹地南北交通枢纽远比檀州繁华商业和手工业极其发达街市两旁白米行屠行油行五熟行果子行炭行生铁行磨行丝帛行栉比鳞次应有尽有。夏芊心生感慨没由来记起羊氏家族全盛时的奢华是非成败转
头空曾经富可敌国的河朔羊氏就这样悄无声息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人都是善忘的再过些年还有人记得他们吗?
一个熟悉的背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冉冉袅袅娉娉婷婷消失在人群中夏芊眼尖顿时疑心大作拉拉夏荇的衣袖低声道:“二哥似乎遇到熟人了我们跟上去!”
夏荇紧赶几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中有一个婀娜女子乍一瞥有些眼熟左手被一虎背熊腰的汉子扣住脉门不情不愿半拖半拽似乎受人胁迫苦于无法脱身。
“她是……”
“二哥不记得了是凤尾楼的黄芪!”
当年在津口分舵炼药堂白蔻与黄芪二女服侍过羊护一夜事后黄芪送归凤尾楼白蔻追随他们浪迹天涯不想葬送在鱼腹中她若还活着当自称“妾身”唤夏芊一声“夫人”她年纪比夏芊大不当叫“姐姐”。黄芪怎会来到幽州城?诸般念头此起彼伏夏芊拉着二哥匆匆追了上去却见那汉子拖着黄芪三拐两拐远离繁华街市钻进一条脏兮兮的巷子里。
巷子两边是破陋茅棚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呻吟声忽远忽近时间的流淌变得缓慢而清晰。夏荇猛地停下脚步拉了夏芊一把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犹如死亡的鼓点。出门匆忙一时大意毒龙剑鬼头刀都未曾携在身边夏荇腰间只有一柄寻常的青钢剑在檀州城铁匠铺花三两银子挑的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雪亮的剑光从茅棚中疾射而出寒气有如实质将夏荇紧紧缚住对方出手虽凌厉却意在将他制住并无杀意这给了夏荇反击的空隙。他侧身将妹子护在身后施展河清海晏平波剑长剑斜指自下而上撩起锋芒直指对方下盘。这一招狠毒老辣以命搏命对方赞一声“好”剑光一凝将青钢剑无声无息斩为两截。
夏荇右臂一振将断剑掷出不退反进腰腿突然发力合身撞向对方怀里双拳交错一往无前。那偷袭之人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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