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虢公的惨状令简大聋大吃一惊,进去是个明眼人,出来就成了瞎子,用脚趾头想也想得明白,他藏身莲花峰深处,以“极目千里”窥探对手,结果神通为对方所破,吃了大亏,还好没有赔上性命。“啧啧啧”他绕着管虢公转了两圈,张口欲说些什么,咂咂嘴又忍了下去。幸灾乐祸?物伤其类?抑或两者兼而有之,连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总之,管虢公的遭遇并不令他心情轻松。
“极目千里”的神通固然了得,一旦为敌所破,双目受损,一时间也算费了,争夺南方本命血气何等惨烈,少了一双眼,还怎么打?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管虢公一世英名,没想到毁在了这里!简大聋摇摇头,心中终有几分疑惑,试探道:“陈聃的手段,当真如此了得?”
双目受损,却并未全瞎,眼前隐隐晃动着一团血气,深深浅浅,勾勒出简大聋的轮廓。管虢公嘴角一动,露出一丝淡淡笑意,道:“陈聃炼成血奴,不死不灭,进退如电,坐实了主宰以下第一人,无可争锋。”
“血奴?”简大聋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姬胜男,后者秀眉微蹙,露出沉吟之色,显然所知亦不多。
时至今日,管虢公已是山涛麾下硕果仅存的老人,老人总是一些无可厚非的优势,道行或许不一定深,知道的事肯定会多一些。简大聋是爽快人,直截了当道:“听说过,也仅仅听说过。愿闻其详。”
管虢公略一沉吟,大致解说了几句“血奴”的由来,这并非什么隐秘,只是时间隔得太久,死在血战中的人实在太多了,后起之辈才所知寥寥。
简大聋脑子转得与众不同,琢磨片刻,脱口道:“也就是说,多了血奴,相当于要同时对付两个陈聃?”
管虢公迟疑道:“这么说也不能算全错,单论战力,血奴堪与陈聃相当……”
姬胜男明白他的意思,战局千变万化,血奴终究只是介于身外化身与傀儡之间的一具异物,能不能与陈聃相提并论,未可定论,不过也由此可见血奴之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不过时至今日,简大聋还有可能收手么?
简大聋道:“折在两个陈聃手里,也不算亏……”他心中忽然一动,管虢公毁了双目,犹能全身而退,体内血气看上去并无衰竭之虞,他竟强
到如此地步了么?
管虢公道:“陈聃没有现身,只远远看了血奴几眼,它行动诡异,对莫澜视而不见,一味纠缠契染,痛下杀手。陈聃……大抵是察觉到了什么。”
简大聋心领神会,却不说破,姬胜男接口道:“察觉到了什么?”她声音低沉,略带一丝沙哑颤栗,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她是简大聋的心腹,智囊,就如同古之豁,有头脑,战力不足,只能依附于强者,才能出人头地。管虢公转过头,紧闭双目,眼皮下眼珠微微一动,“看”了她一眼,姬胜男心中生出一种错觉,她被对方“看”到了,而且被“看”透了。
管虢公笑笑,并未作答,个中隐秘,知道也就罢了,不知道,还是继续蒙在鼓里的好。
简大聋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中灵光闪动,“咦”了一声道:“陈聃没有现身,血奴一人出手,便毁了你双眼?”
管虢公指指姬胜男,反问道:“你打算把她牵扯进去?”
简大聋憨憨一笑,道:“心腹之人,不必瞒她。”
管虢公心中暗暗冷笑,深渊从来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是亿万年来颠扑不破的铁律,光有头脑顶什么用,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不过简大聋既然如此说,他也犯不着瞒瞒藏藏,道:“北方之主郎祭钩为契染撑腰,惊退了血奴,破了我这双眼的神通。”
姬胜男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陈聃安仞之外,连北方之主都屈尊驾临莲花峰,你还想争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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