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说自己忘了分寸,月红道:“像你这样不怕死的狠人,却还在乎分寸么?”
白冉道:“姑娘莫再取笑我了,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听到丧气鬼的名号我就该收手,可我还是去了,看到丧气鬼的本事我更该收手,可我偏偏又想引他现身,他三番五次放过我,我三番五次伸着脖子送死,这只能怪我不知分寸。”
月红道:“看来先生比我还贪财。”
白冉沉思半响道:“也不全是为了钱财。”
“那是为了什么?”月红笑道,“莫不是又为了那苏樱雪吧?”
“呃这可怎说”白冉叹道,“她也的确是个好人。”
“她是个好人?”月红一脸嘲弄的笑了几声。
白冉诧道:“难道不是么?”
月红叹道:“这可让我怎么说呢?我憋着泡尿,不知先生家的茅厕在何处?”
白冉指了指院子的尽头,虽说天将破晓,可还没有大亮,月红道:“黑漆漆,怪瘆人的,先生愿意陪我去么?”
白冉带着月红去了茅厕,一阵水声过后,月红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整了整衣衫,对白冉道:“都说先生风流,原来是个君子,却没有偷看我一眼。”
白冉笑道:“你怎知道我没有偷看?姑娘那两瓣雪白的香肌,却让白某心神荡漾。”
“先生也就嘴上逞能罢了,我上个月刚挨了鞭子,屁股上的鞭痕还没退去,哪来的什么雪白?”月红叹道,“到了这等关头,任谁都得心乱如麻,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苏樱雪乱了分寸,光赔上性命的就有三个。”
“赔上性命?”白冉诧道,“为什么赔上性命?她还招惹过什么鬼怪?”
月红笑道:“我不知道她招过什么鬼怪,只知道她比鬼怪还可恨。”
白冉道:“怎就说她可恨?”
月红道:“我刚入行的时候,在红袖馆里住了两年,那时候才十三岁,手段也不行,模样也不济,只能给当红的姑娘做使唤丫头,跟十几个妮子挤在大通铺里,吃不饱穿不暖,可没少受苦。当时苏樱雪的名气已经不小了,她经常私藏花粉,还偷偷给我们买些糕点和衣裳,小姐妹们受了她的恩惠,对她敬重的不得了。”
白冉点点头道:“果真心地善良,能做到这些已经很难得。”
月红道:“先生言重了,不过是些小恩小惠,堵我们的嘴罢了。有一次她接了一个富商的生意,第一晚就给了她五十两的花粉,不巧被我们一个姐妹看见了,她怕事情败露,给那妮子买了支玉簪,那妮子也是蠢,竟然带出来在我们面前显摆,后来被鸨儿娘知道了,问她簪子是哪来的,她死活不肯供出苏樱雪,就这么被鸨儿娘给活活打死了,你说她这条小命,是不是被苏樱雪给害了?”
“这个”白冉皱眉道,“恐怕也怪不得苏姑娘吧,她也是一片好意”
“好意?这就是在害人!”月红道,“我不知道她安得什么心,但这条人命实实在在的没了,后来又有一个秀才看上了苏樱雪,倾家荡产要为她赎身,没想到红袖馆的鸨儿娘漫天要价,一张口就要五百两银子,秀才拿不出这笔钱,觉得自己愧对苏樱雪,竟然上吊自尽了,你说他这条命,是不是被苏樱雪给害的?”
白冉问道:“还有一条人命呢?”
月红道:“还有一个老员外,真拿出了五百两银子给苏樱雪赎了身,还给苏樱雪置备了一套宅子,成了他的外室。”
白冉道:“可烟翠说苏樱雪是自己花钱赎的身。”
月红道:“那是因为这件事情败露了,员外夫人闹到了红袖馆,把那五百两银子又给要了回来,苏樱雪也被红袖馆抓了回去,这件事情让员外折了面子,回到家里和夫人翻了脸,又生了一场大病,没过两天就死了,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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