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金指想不想学？

    白冉表示，想学。

    谁不学谁是傻子。

    胖和尚很爽快：“既然想学，咱们先把事情说定，学成之后，你得带我进城，一去至少三天，好吃好喝，要把雨陵四景耍个遍。”

    白冉道：“这都好说，吃吃喝喝，能用几个钱？雨陵四景随你耍就是了。”

    和尚看着白冉，犹豫片刻，又把头低下，低下头，又抬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是不是想要姑娘？”白冉看透了和尚的心思，道，“想要只管明说，我是鸾香院的常客。”

    和尚闻言一愣，道：“鸾香院是什么地方？有吉祥班好么？”

    吉祥班就是吉庆班，是雨陵城里最末流的欢场，却也是雨陵城里最老的字号，因为始终面对穷苦大众，这样的买卖也最是长久。

    二十年前还没有鸾香院，也难怪和尚不知道，只是这吉庆班……

    白冉道：“你是得道的高僧，怎么去那么下作的地方？”

    和尚撅着嘴道：“怎么就叫下作了？我，我不是去消遣的，我，我，我是去点化那些风尘女子，我是给她们传授佛法，我，我，我是普渡众生，佛曰我不入地狱……”

    “我没说那些地方下作，我是说吉庆班那地方不入流，你是青云寺的住持大和尚，该去一等的院子里钻研佛法，再不济也得去个三等的阁子。”

    和尚一撇嘴道：“你说的轻巧！那些地方能容得下和尚么？当了住持之后，我连吉祥班都不敢去了。”

    和尚原来有苦衷，白冉也知道这份苦衷。

    当时烟云大战戒持和尚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理，大场子讲脸面，不会接纳出家人，所以在当住持之前，吉祥班是和尚的唯一选择，当了住持之后，自然成了有身份的人，再也去不了那风月场了。

    “你让我斩断七情六欲，自己却不忘了这风流事。”白冉对和尚很是鄙视。

    和尚脸通红，道：“我当真是弘扬佛法，你若不信，就，就算了……”

    “莫说算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可你的法术若是不灵验，也就别惦记着下山了。”

    和尚道：“法术是灵验的，学不学的会，得看你的悟性，你先去找只鸡来。”

    白冉恼火道：“刚刚吃过饭，你怎么又想要鸡吃？”

    和尚道：“不是要吃的，我是拿来点的。”

    白冉诧道：“点鸡成金？却不是点石头？”

    和尚道：“石头怎么点？那又不是活物。”

    “为甚非得要活物？”

    和尚道：“休要多问，拿来就是。”

    白冉从鸡窝里抱出来一只最重的公鸡，不管能不能学会这法术，先占一回便宜再说。

    鸡摆在和尚面前，和尚点点头道：“是一只好鸡。”

    和尚正要动手，却被白冉拦住，道：“有些事先说个明白，你这点金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和尚道：“不是点金术，是点金指。”

    白冉道：“不管叫什么，这类法术，我可在藏经楼里看过不少，若是镀金术之类的障眼法，就不要在这里卖弄了，可别糟蹋了这只好鸡。”

    “糟蹋不了，你去拿些谷子，再拿一盅酒来。”

    白冉道：“取酒来做甚？杀鸡么？”

    “不是杀鸡，这是打赏，快去拿吧。”

    白冉拿来了谷子和酒，和尚看着那只公鸡，公鸡也看着和尚。两下对视许久，和尚运足法力，对着公鸡一指，喝一声：“战！”

    白冉吓得一哆嗦，转眼再看那只鸡，眨眨眼睛，却和之前没甚分别。

    “呃……你点完了？”

    老和尚笑道：“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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