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太阳刚刚浮出海平面。

    一辆白色瑞风顿停在南区区委大楼外，从瑞风车上下来两人，一个黑西服大帅哥，一个小圆脸的黑夹克男。二人一前一后，疾步走上入门小台阶。

    南区区委和区府并不在一处，区委大楼位于东北靠近市区边缘，更加繁华便利，距离市委不过五站路。区委大楼并不大，只是一栋五层古式小楼，红墙蓝瓦，古朴肃然，有点像古代的衙门。点缀在繁华高楼大厦中，加上周围大树的遮蔽，不仔细寻找，很难注意到。

    以前的区委和区府都在这儿办公，三年前，区府新大楼落成，区委却没跟着过去，于是，就形成了这种华夏罕见的党政分家的局面。

    个中缘由高睿自然无从知晓，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都是斗争的结果。

    “区长，这次随曹书记走访慰问，您得特别小心，据说，原本应该由丘兴泉陪同的，但曹书记临时改变了主意，我们推测，有考察您的意思。”在即将进门时，裘江突然想起什么，赶前一步，使用传音说。

    “嗯。”高睿点点头，却反问：“效率很高嘛，上峰这么快就同意你做一秘了？”

    “上峰认为临时换人是大忌，但为了照顾您的心情，还是勉强答应了。当然，如果我表现不佳，坏了您的大事，不仅三秘做不成，还会回去接受处罚。”

    “那你就得好好干，别辜负了上峰的期望。”高睿在门边停下，抬手拍了拍裘江的肩膀。

    “谢谢区长鼓励，属下会努力干好的。对了，忘记提醒您，这次要慰问的道德模范是曹书记的师傅，曹书记毕业实习时，由这位师傅传帮带过。还有，这次的困难户是曹书记的亲戚，听说是本家一个五叔公。”

    “呵呵！这么巧？曹书记就不避避嫌？”高睿忍不住笑了。

    “也许这就是考验您的关键所在。走吧区长，时间快到了，曹书记是非常守时且工作一丝不苟的人。您记得先跟他汇报工作，再闲聊喝茶，切莫颠倒了次序。”裘江继续传音，眼神不停地关注四周，还不忘提醒高睿各种注意事项，看得出，这位被他提拔的秘书有投桃报李的架势。

    “呃，上峰就没说说，要如何应对这次慰问考察？”高睿却没动，继续问。

    “有的区长，上峰已经做了相关指示和安排，对于曹书记的师傅，准备了一些笔墨纸砚和补品对于曹书记的亲戚，上峰的意思是，包个红包便好，不能重，也不能轻，既体现了南区的关怀，也体现了南区区府务实的作风。”

    高睿耸耸肩，不置可否，背起双手，踱步而入。

    区委大楼古色古香，里面的装潢尽显明清风格。

    转过一道屏风和一道回廊，底楼正东一间套房便是区委书记办公室，区委书记曹军正端坐在唯一的仿黄花梨书案上敲击笔记本电脑。

    曹军，四十一，魔都曹镇人，清华土木工程硕士毕业，在魔都干过两年厂长，又在核电站干过两年主任，来南区前，还在北区当过三年区长，非常有资历和学识的一个少壮中层干部。其个头不高，眼神很犀利，在阳光的照射下，眉宇间闪闪发光。

    办公室门口还立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米黄色一字裙很得体，模样儿很端庄。

    从上官钧的记忆里可知，这就是曹军的秘书胡燕。

    砰砰砰！

    “曹书记，上官副区长来了。”看见高睿，胡燕先是朝他微笑点头，接着转身敲了敲室门。

    “嗯，小钧，坐！喝茶还是喝咖啡？”曹军放下笔记本，疾步走到会客区红木椅子前，率先坐下。

    “曹书记，给我来杯凉白开就好。”高睿抱抱手，在曹军对面落座，不忸怩，不拘谨。

    “呃？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咖啡来着，现在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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