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往这里赶了过来,到时候,从我们粮庄抢的粮食肯定已经卖完了,王城恩必须找新的粮源,不然那些走了那么远路、慕名而来的百姓买不到粮,闹的会更凶!到时候越闹越大,王城恩如何下台?”
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赵百禹看着候长荣在内的几个人说道:“单凭一些百姓,还不至于闹的多大,到时候还得多仰仗几位老板!进城的那上千流民,不过都是些给了银子,让他们做什么都行的家伙!还望几位老板慷慨解囊,让他们闹上一闹!老夫就不信,王城恩的位子还能坐牢!”
俗话说,最不齐的,便是人心。
这个时候,暴露无遗。
候长荣听了,讪讪的笑了笑道:“赵老板,你也知道,侯某的所有身家都押在了存粮上,哪里有多余的钱来买通那些流民?”
其他人听到,也马上附和道:“是呀,赵老板!不过我们一定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若是王城恩找我们买粮的话,我们也一定不卖!”
王城恩卖了几十万斤粮食,现在手底的本钱肯定很多,现在没人怀疑他没钱买粮了。
赵百禹听了,心底冷笑几声,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想当初扳倒王城恩可是所有人都同意的,而且扳倒王城恩,收益最大的是那些中小粮庄,毕竟他们卖出的粮不多,还要交税!
当初买通吕三皮带领流民闹事可是他一个人出的钱,现在让他们出点钱却如此不情愿,赵百禹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但是他却不能指责他们,毕竟他现在的情况实在太不好,不适宜与他们闹翻!
等我东山再起,休想再让我帮你们!
赵百禹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老夫多仰仗诸位老板了!”
众人都笑着应承,实际各有各的想法。
…………
跟赵百禹预料的一样,这天中午的时候,张十二派人抢的粮已经所剩不多,而来王家门前买粮的人比起第一天来,却只多不少。
听他们的口音,好多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门外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从知府过来的捕快轮班在此维持秩序,若是没有他们,这些人怕是会拼命往前挤起来。
昨天喝的太多,王城恩到中午的时候才起床,洗刷完在门口看了看,又看了看家里的存粮,眉头皱了起来。
不多会,王家书房中,王城恩又跟张十二诉起苦来,那意思无非是存粮马上就要没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意思无非是,就算抢的粮食再多一倍、多两倍又如何?南方的百姓有那么多,到时候大家都闻讯而来,粮食怎么够?
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张十二笑了笑,小声的跟王城恩说了些什么,王城恩听了,半信半疑道:“这样真的可以?”
“王知府若是信得过在下,只管去做就好了!”
看张十二那么自信,王城恩仿佛受到了感染,对张十二说了句“多谢”,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这天下午,前天去赵家买粮的王府师爷来到了侯家粮庄,候长荣本以为他会跟前天去赵家一样,提到买粮的事情,而他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提,自己就告诉他家里没有多少存粮。
可谁知这师爷开口第一句却是:“侯老板,现在泰州粮庄来此卖粮五十文一斤的事情,你该听说了吧?”
候长荣不明就里,但还是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那师爷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的话,侯老板为什么不也以五十文一斤的价格卖粮呢?若是晚了的话,怕是五十文一斤都卖不上了呢!”
“…………”
若不是看他是知府家的师爷,候长荣真的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啊!老子卖多少钱用得着你管?你管的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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