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回来被寻回京城,我也能安于天命了。”
“后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您不用再说了。”高行止倒了一杯水推到她跟前:“您歇着吧,我以后再来看您。”
“以后?”长公主朱青怜泪水如走珠一样坠落:“你听了这些,怕是不愿意再来看我了吧。”
“不会。”高行止背对着她,声音稳如泰山,身后的长公主殿下不知他已是眼窝湿润:“不管怎样,谁都可以弃了您,我不能。哪天您需要我,我会来的。”
长公主朱青怜没有起身送他,眼泪滚在她跟前的茶水里,她低声说:“我什么时候都需要你,可是你从不来。但是,我没什么资格要求你,你若看不起我,我也会一一认下,这些过往本就不值得你铭记,因为这些只能带给你羞辱。”
“您很伟大。”高行止低声说:“您是弱女子,为国捐躯,谁若说您一句,是他格局不够。您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着,微微侧头,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的长命锁。
他笑:“您知道我不能常来,但您一直都在我身边的。”
长公主朱青怜看见了,盈盈泪光中露出幸福的笑容,眼泪掉得更快,神色却一下子变得轻快了很多。
高行止走了。
走出长公主府,他长长舒了口气,却在堪堪踏进马车的时候,失控的嚎啕大哭起来,仓促间咬住了自己的衣袖,已是悲不自禁。
他们……都很残忍,在多年以后,有一次撕裂了长公主朱青怜心底的伤痕,比起那些杀人的刽子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哭了很久、很久……
另一边,裴谢堂自从泼墨凌芳回去后,一路的马车上,篮子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她没能听到事情,在进入泼墨凌芳后就被人带着去为王妃选首饰,直到被人喊回来。瞧见裴谢堂忧心忡忡的下了楼,她心底就是说不出的古怪,总觉得小姐变了,近来心事重重不说,还总瞒着她做事。
裴谢堂满腔心事,自然无暇顾及她,到了淮安王府也就自顾自的去忙了。
篮子傻站在原地,看着裴谢堂离开后同嫣儿凑到一块儿说话后,心头就很不是滋味。
恰在这时,落霞端着热水过来,她便拉住落霞问道:“落霞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王妃变得有点怪?”
“怎么怪了?”落霞不解。
篮子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从前,王妃是跟我最要好的,平日里我们就在满江庭里相依为命,她没有那么多的朋友要走访。可自从王妃被马撞了到成婚,我总觉得王妃变得越来越忙碌,跟旁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高公子,虽说是王妃的好朋友,但哪有好朋友的关系铁成这样,跟穿一条裤子是的?”
“你多心了吧?”落霞眨眨眼睛:“我没觉得王妃怪啊,每次看到王爷,她还是一样要调戏王爷到脸红。”
“不对。”篮子摇头,看了一眼落霞,却不敢再说。
心中,她却嘀咕了一句:“王妃对王爷也不一样了。从前王爷要是在满江庭,王妃总往王爷跟前凑,恨不得粘在一起。但现在,王爷就算在王府里坐着,王妃都总是要出去会高公子,还专门支开我。”
莫非,王妃同高公子之间……
篮子抖了抖。
说起来,王妃的嫁妆是高公子补贴的,婚礼当天,也是高公子请了人来压场面,高公子对王妃如此,旁人不多想都不行啊!
可是,要真是有什么,王妃又怎么会嫁给王爷?
篮子甩甩头,觉得自己真的想太多。
她绕开落霞,赶着回主院去伺候王爷王妃。落霞端着热水目送她走远,本是满脸笑容,却慢慢的沉了下来。
半晌后,她将水盆给了侍卫端着,往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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