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战友一看马上围了过来把我们拉住,几位穿四个兜的干部也上前把我们俩推开说:“干嘛,在老百姓的工地上打架很威风吗?哪个部队的?”
我把手里的毛竹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大个老兵的声音:“嘿,小子还挺横,哪儿的兵?”
我头也不回地说:“八团新兵连的。”
“看看,我就知道是新兵。”身后的大个在嚷嚷,只是把后面的“蛋子”省略了,这就对了,多当几年兵了不起呀,才不尿这一壶呢。
我边走边说:“答对了。”,后面传来一阵笑声,还是那位大个的声音:“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嘿,兄弟,哪儿人呐?”
“上海人……”,远处回荡着我的声音。
年轻人永远有着不服输的好胜心,虽然这次劳动也不能决定和影响我们新兵的分配,但是大家都想能够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在连队首长,甚至团部首长或其他连队首长面前显露一下。
于是,伴随着高亢嘹亮的歌声和满山的开凿山石的“叮咚”声,我们开始了悄无声息的暗战,你扛两根,我就扛三、四根,你快步走,我就一路小跑,谁也不愿意落在后面。
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这体力活对于农村长大的战友来讲不算什么,对于那些从小在山区长大的战友那就更不在话了。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城市长大的新战士,还是头一回在山上干活,很快就露陷了,大多落在了后面。而且这山上累,其实下山还要累,扛着毛竹往下走,眼睛要看好,要不一脚踏空就完蛋了。
可眼瞅着人家山区来的战友,肩扛三、四根毛竹,从我们身边“蹭蹭”的一阵风似的快步跑过,我这心里着急呀,可没有办法,急有用吗转而一想,这干吗?和谁较劲呀,累坏了还不是自己倒霉,如果说,人家是装甲车,那咱最多就是自行车,还是一辆破旧的,算了,尽力吧,毕竟往返山路上上下下,一趟起码要半个多小时呐,省着点吧。
想到这里我就找了个拐角的阴凉处躲在那里休息,把棉军衣解开吹吹风。正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一看愣住了。
冤家路宰呀,眼前竟然是刚才和我吵架的东北大个老兵和另一位老兵,两人显然是想躲在这里偷偷吸一根烟,当他看到我时,也一愣,嘴里叼着烟不动了,忘了点火。
我从地上爬起,脸色冷峻地看着他,准备迎战。
“嗨,哥们,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抽烟吗?”
一旁的另一位老兵奇怪地望着我们俩说:“咋地,你俩认识啊?”
大个老兵笑而不语地递给我一根烟,我望着烟想了想接过,他弯腰为我点烟,我猛吸一口,哇,这么呛。
“咳……咳……”,我不停地咳嗽。
“哎呀,你不会抽烟啊?”,大个老兵笑着帮我拍着后背。
我揉着眼睛里的泪水,对大个老兵说:“刚才对不起,是我不好,多原谅。”
“嗨,别介,我知道你为什么心里不痛快。”大个老兵吐着烟圈说。
“为什么”我斜着脑袋问。
“马上要分兵了,心里烦,对吗?”,大个老兵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沉默了。
大个老兵瞧了瞧我说:“你是干部子弟吧?”
我叹了一口气,目视着远方的大海。
大个老兵抽完了烟,仔细地掐灭烟蒂,带上手套拍拍我的肩说:“慢慢熬吧,老兵都是这样过来的。”,说完关照我,一定要把烟头掐灭,千万别被风一吹又着了,那可就犯罪了。说完就和那位老兵一起扛着毛竹走了。
我在后面追问:“嗨老兵,你是哪儿人呐?”
“辽宁旅大的”,“还有我,连云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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