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茅草亭,跟当兵的绕过几间屋子,到了后面的靶场。穿着红黑制服的士兵,押着一队老百姓走过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哭哭啼啼。
一个好像是当官的人当场念着什么,下面的老百姓听不懂,我仔细听了听,这些人的地方语言里还夹杂着英语,怪里怪气。
这时候我看到杨溢的脸色更白了,便低声问怎么回事。杨溢哭丧着脸:“真是倒了血霉,这些人是印尼青年团的,整个东南亚最臭名昭著的组织。咱俩算是没活路了。”
当官的念完了,打了个响指,士兵端着枪过去,对着老百姓一通骂,我听不懂也看懂了,他们是让老百姓都跪在地上。
这些老百姓大概都知道自己什么命运了,有的人在哭,更多的人是面无人色的绝望。
这时当官的指着我和杨溢,后面过来俩士兵推着我们,也到了老百姓的队伍里,排在最后面。
士兵让老百姓一个个都跪着,谁不听话上来拳打脚踢,枪托子专门砸肋骨和后腰,不由得你不跪。我和杨溢也只能一起跪着。
然后当官的拿着一把手枪,走在第一个人面前,“砰”一枪正打在后脑,那人哼都没哼,身子往前一栽就死了,这个痛快劲。
然后他走到第二个人跟前,抬手就是一枪,第二个人也死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枪毙这些老百姓,杀人就在眨眼之间。杨溢跪在地上,浑身哆嗦,抖若筛糠,整个人就跟瘟鸡似的。
以前总看有人说,二战时候为什么几个德国士兵就能管着一大群犹太人。说这话的人纯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枪头指着后脑,马上枪毙的时候,人是根本起不了反抗之心的,那种绝望和抑郁已经崩溃了,这时还抢夺枪支做殊死一搏的英雄,不是没有,可能一千个里都挑不出一个。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身边人一个挨一个,砰砰砰死一串,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来个痛快的,别墨迹。
这时候当官来到杨溢面前,拉动枪栓,杨溢已经昏死在地上了,身下是一滩水,不知是汗水还是尿。
当官绕过他,径直来到我的身后,把枪头压在我的后脑。我闭着眼,心跳得都快从腔子里蹦出来的。枪头应该是阴冷的,可我却觉得它灼热无比,烫的受不了,我喊了一声:“来个痛快的!”
只听咔嚓一声,我眼前一黑。
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死。我被几个当兵的架着,一路又回到茅草亭。
当兵的把我扔在长桌旁的椅子上,面前摆着水果和橙黄的果汁,我愣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仔细打量,大胖子不在了,桌旁只坐着那个白色西装的中年人,他抿着一杯果汁,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左右环顾,杨溢没有来,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和他这次也算共生死,如果他真死了,我还有点舍不得。
正心猿意马的时候,那白色西装的中年人说:“认识一下吧,我姓白,可以叫我白先生。”
他站起来跟我握手。
我眨眨眼,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跟他握了握。这位白先生的手很细嫩,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人,保养特别好。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笑意,可我却喉头动了动,有点发冷。这位白先生和大胖子完全是两种风格,但两个人的骨子里却有一种共同点,我无法准确描述,只能说,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
“白先生,你……”我不知道说什么。
白先生极其善解人意,笑着说:“我知道你,你叫王强,来自中国江北,到这里是为了拿一笔钱。”
他打了个响指,他身后一直站着的那女人走过来。我抬头去看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女人从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放在桌上,然后缓缓打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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