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
我沉默一下,说道:“是解铃让我来的。”
陈竹还没说什么,旁边那女孩“啊”了一声,“你认识解哥啊,他在哪,我好久都没看到他了。”
陈竹轻轻嗔了一下:“佟雅你先进去,我和这位先生说两句话。”
这个叫佟雅的女孩噘着嘴,走进门里,回头还冲我调皮地招招手。
陈竹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到酒店大堂。这里放着沙发和茶几,她问我喝什么,我摆摆手:“陈老师,我是过来问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陈竹笑笑:“你不是我的学生,不用叫我老师。”她问服务生要了白水,为我倒上。
我赶忙客气地道谢,她坐在那里沉默一下,轻轻说道:“解,解铃还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道:“他,不好。”
陈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起来,我心一颤,她眼圈红了。她没有掉泪,但能看出伤心欲绝,有一种委委屈屈的小女儿态。
我心想难怪解铃对她念念不忘,这个女人还挺有风情。
“有什么你就问吧。”她说。
我想说解铃还牵挂着你,在那么危机的局势下,他曾发出感慨,说自己极其后悔,没有好好的去爱一个人。可见他对陈竹的心里纠葛有多深。在没看到陈竹之前,我打算把这个话告诉她,可看到陈竹已经组成家庭,还有小宝宝了,这话就不适合再说了,何必让她徒增烦恼。
我说道:“我和解铃只有一面之缘,当时形势非常紧急,他提到了他以前住的孤儿院,还说你知道。我就想问问孤儿院的事。”
陈竹愣了一下,说道:“解铃以前住的孤儿院,我就听他说过一嘴,当时并没有细问啊,我觉得这是他童年的伤心事,问多了不好,我就把知道的告诉你。”
她拿过一张纸,问服务生要了笔,然后在纸上写着,“城西儿童医院”的字样。
“那家孤儿院不叫什么什么孤儿院,当时的全名叫城西儿童医院。医院分成两部分,前面是儿童医院,后面是孤儿院,整个医院在九十年代中期停止运营,继而拆除,后来改成了居民区,现在成了棚户区,当时的医院早已经不在了。”陈竹说。
“它现在在哪?”我问。
陈竹写下一串地址:“那地方现在叫杆子营,在城乡结合部,大多是未拆迁的棚户老区,情况很乱。”
我把纸叠好,对她说了声谢谢,站起身要走。
就在离开的时候,陈竹忽然叫住我:“你能告诉我,解铃现在在哪吗?”
我回头看看她,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快步走出了酒店,因为我不想看到这样一个女人发自心底的悲恸哭泣。
按照陈竹所写的地址,打车到了杆子营,这地方太大了,而且一进入这里,就有种从城市进入乡村的强烈感觉,洗剪吹风格太浓烈。我找了许多老人打听城西儿童医院,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大多数的居民,而是城西儿童医院拆迁改造居民区后搬过来的,再那以前的历史,一概不知。
走了一下午,我累得不行,心里打了退堂鼓,心想就这个地方,形如迷宫,我都找不到,更别说那些日本人了。
临近傍晚,我找了一家胡同里的炸酱面馆,味道还不错。吃完面之后,看到旁边有个胡同人家的门口,卖着自制的老酸奶。本来我是不想喝的,可看到买的人还不少,觉得应该没问题,加上刚才吃的有点腻,便过去买了一瓶酸奶,正要走的时候,忽然看到在这户人家院子里墙角,扔着一块牌子,上面压着不少杂物,露出来的一角,写着“城西”二字,后面应该还有字,都遮住了。
我找城西儿童医院找了太久了,对这两个字很是敏感,一看到就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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