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他第一眼看到江面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波光粼粼就像一块浮动的绸缎一时心情大好。
接着就发现祝童不见了身边土地上刻画着几个符号。
曲奇吃力的辩读着祝童让他返回弘法寺。
江城医院不远处有个农贸市场每天清晨商贩们把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等货物带来为附近居民、餐厅饭店提供不可或缺的服务。
与别的城市不一样重庆山高坡陡的地形催生出一种特殊的群体:棒棒大军。
他们或许衣衫褴褛赖以谋生的工具只是一根坚韧的竹棒一条结识的绳索还有就是一身似乎用不完的力气了。
重庆人是幸福而滋润的比别的地方的人更知道爱惜自己。他们如果感觉手里的东西略微沉重哪怕只是一兜菜蔬一箱水果只需招呼一声“棒棒”马上就会有人满脸笑容的跑来代劳。而他们付出的报酬不过三、两元钱而已。
棒棒几乎都是来自重庆周围山区的农民山多田地少土地里的出产已经不足以养活他们及家人孩子他们卑微的活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靠出卖自己的体力维系着生存的希望。
田家徽还不到三十岁但他的腰板已略显佝偻。他在这片地方已有七年了熟悉周围的每条高低错落巷子每个居民区;田家徽更熟悉的是自己的同伴棒棒们。
棒棒们已在这座山城生活了几十年他们见证了重庆的飞速发展也逐渐形成了一些只有棒棒才明白的规矩。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规矩称之为文化或约定成俗的习惯。
集贸市场与车站都是棒棒们的风水宝地在江城医院附近的集贸市场讨生活棒棒多是田家徽的同乡或者亲朋好友。这个群体常年保持在一百人左右多了大家都会感觉到活不好找;少了似乎又太忙了一些。那样的话难免会引来别的棒棒。
可是今天田家徽发现附近多了两个棒棒其中一个个棒棒好像还是个哑巴。
田家徽觉得他们不是普通的棒棒。
棒棒生活艰辛而又收入微薄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生意地盘相互间有竞争或争吵但很少出现动手打架的情况。遇到不懂规矩的外来者只要上去说一声这片地方有人了对方多会很识趣的离开。
田家徽曾经做过村干部属于能说会道见过世面的在这个群体内就担负起对外工作其中就包括与外来者谈判。
可是这次田家徽在他们周围逡巡良久也没拿定主意是不是该去让外来者离开。
在他看来两个外来者虽然衣着、外表和行头很像棒棒但他们身上没有棒棒所特有的气息。他们的神情中没有面对城市的卑微没有踌躇和焦虑眼神也没有四处寻找活计却好像有几分游客的悠闲。
“你们也是棒棒?”田家徽终于还是上去搭话了。
“我们哪里像是老板?”其中一个扫一眼他不屑的说。
“两位辛苦了辛苦了。发财发财。”田家徽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开在不远处的坐下。
两个棒棒占据了他平时揽生意的位置此处距离江城医院大门不到三十米马路对面是公交停靠点背后是有几家水果店和鲜花礼品店。江城医院是本区最大的医院来就诊和看望病人的人络绎不绝。有些人带的礼物多就会喊个棒棒帮忙有些时尚的年轻人在商店买了鲜花一道买的水果也需要棒棒。
田家徽每天清晨先去赶集贸市场的高峰期半晌午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找生活可他对两个外来者不敢多说半句话。
刚才那个人身上有股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不只是因为他脸上的那道刀疤。人家说的也是重庆话但是有纯正的都市味道田家徽越加觉得这两个棒棒不寻常。
相对于山村简单的环境都市生活光怪陆离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发生。田家徽在此处混迹多年也颇见识过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曾经有记者假扮棒棒来体验生活也曾经有些临时落难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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