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而激愤的吼声回荡在夜空似连天际那几颗黯淡的星子也被震得微微晃动要坠落下来。
我心中涌起一丝荒诞的感觉此时我脸上的表情必然十分怪异。霸天虎居然是一头吞掉了魇虎的虎伥但那头魇虎又是哪一头?莫非是曾被我击伤过的那一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月魂回忆道“那段时间楚度好像也在红尘天。那头魇虎遭创沉睡难免暴露出一丝戾气的痕迹。楚度发现它并收服虎伥帮助它们反噬魇虎成就新生也完全说得过去。”
“多半如此了。魇虎集北境戾气而成一头已是稀罕怎可能再出第二头?正因为这些虎伥本就出自红尘天所以才被派来镇守。”我顿觉讽刺之极这些虎伥新生我至少出了一半力结果却被楚度轻松摘了桃子。
换作过去我定要痛骂楚度一番然后现身把真相大肆宣扬好发泄一通心中郁闷。但经历了蚀魂壑的幽禁生涯我轻狂随意的性子业已改变了许多。
虽然本心的锋芒变得更厉但已学会了藏入鞘中。
我深知如果不能当着魔刹天妖怪的面于万众瞩目之下击败楚度即使我舌灿莲花也是白搭。
“真是可惜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向霸天虎走去气机将他牢牢锁定“你们的希望挡住了我的希望。所以要么你们被践踏要么是我。”
霸天虎双目闪过凶戾之色躬身盘踞作势欲扑。正当我高高跃起以苍鹰凌空之姿俯冲之际他忽然软软仆倒双目紧闭昏迷过去。四周的虎伥也随之回聚其身化成斑斑条条的虎纹。
原来他刚才毫不退让与我硬拼早就暗伤累累此刻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目光及此我半空中的身形故意一个顿挫内腑强行逼出一股鲜血仰天喷出装作法力剧烈损耗两败俱伤的结果。
“还不快滚?”我落地时微微一晃左脚看似支撑不住右脚滑地借力旋身反扑把几个溜过来捡便宜的小妖打得筋骨断折鲜血狂喷。其余的妖怪吓得再不敢接近一边仓惶抬起霸天虎头也不回地逃窜;一边叫嚣着要我好看有种别走之类的场面话。
街道渐渐空旷无人只余断肢残骸遍地散落鲜血流到墙根的阴影里就凝成了黑色唯有浓郁的血腥气在空中飘散。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洞迟钝的梆子声隐隐是四更天了
高阁顶上鸠丹媚时没时现像飘忽游弋的夜鸟令人难以把握她的准确位置。
我遥遥和她交换了个眼色清了清喉咙向着对街一排黑压压的楼宇高声叫道:“各位看了半天戏还算过瘾吗?”
没有回答楼内仿佛空寂无人一席席垂落的水晶帷帘随风微微摇摆发出轻细的叮当声。
我重重打了个哈欠:“各位如果不想找我们兄弟的麻烦就恕咱不奉陪了。忙了一晚上大爷还没合过眼呢。”向鸠丹媚招招手摆出拔腿要走的姿态。
“就算要走也得先留下葳蕤翡翠。”从一扇紧闭的楼窗背后透出慢条斯理却不容否定的男子语声仿佛还带着火焰燃烧的滋滋声。
我嘴角渗出一丝冷笑移开目光若有深意地向邻楼另一处不起眼的小厢阁瞥了瞥哼道:“阁下好歹也是清虚天的名门长老别说话像放屁一样不动脑子。想栽赃给我们兄弟俩门都没有!”
“啪!”一记怒笑声震开楼窗青色光焰蓬地亮起染透半空整排楼阁仿佛都化作了摇曳起伏的光焰。美髯公立在窗头手捋美须俯视我的眼神透出鄙夷:“一个下九流的大盗草莽刚得罪了魔刹天又要和清虚天作对真不知该说你是胆气足呢还是无知无畏?”
他拂了拂袍袖就像随意抖掉一只厌烦的苍蝇:“我再说最后一遍把我们想要的东西留下我保证你俩可以平安地离开锦烟城。”
这家伙无疑是觉得我受了重伤所以打定主意要落井下石狠狠黑我一把。但又对我先前击伤霸天虎的身手颇有忌惮是以话中仍留余地。
我定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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