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微微横趟着听着杨丰的汇报。。23
在杨丰的描述中一副汉初郡国底层农民的生活画卷缓缓在刘彻眼前展开。
杨丰此次奉命出行从函谷关出关一路向东跨越了数个郡国行程数百里按照刘彻的吩咐他真正的深入了基层深入到了最偏远最穷苦的农村中去向刘彻带回了许多重要的第一手资料。
并且此人还特别的细心一路所见所闻都被其一笔一笔记录了下来。
单单是这些文档就足足写满了整整一箱子的白纸差不多十几万字。
刘彻站起身来接过杨丰呈递上来的那些记录着这个时代最底层劳苦大众生活生产情况以及社会结构形态的纸张。
这些纸张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褐色的血液刺痛了刘彻的眼眸。
杨丰却已经是泣不成声他匍匐在地上报告道:“臣奉家上谕令东行行至河南郡时夜宿新成县东乡七里亭一户农家臣等谨奉家上谕令过府县不入假作商贾夜宿该户农家时忽遇县中催要算赋其吏如狼似虎入乡横行无忌强令农家纳赋旦有不从拳脚相加更有甚者直接锁拿臣等看不过眼说了两句闲话竟被恶吏以盗匪之名污之……甚至臣等亮明身份反而招致杀身之祸……”
说着杨丰就哭的更厉害了他抽泣着道:“离京之时。家上遣派三位壮士保护臣结果……俱死于恶吏之手……臣脱身之后。前往河南郡郡守衙门告状结果竟被乱棍打出……”
刘彻听着也是眉头紧锁。
河南郡!
真是好大的狗胆!
“河南郡郡守是谁?”刘彻轻声问道。
旁边的张汤低头禀报道:“回禀家上河南郡郡守姓窦名全太后子侄大将军堂兄……”
刘彻的眼角抽搐了两下。
看来。这马蜂窝捅得可真不小!
“卿且先起来!”刘彻扶起杨丰好生安慰了两句。
历朝历代。最难处置的人莫过于皇亲国戚了!
先帝逼死了薄昭至今为人诟病。
是以从那以后。刘氏对于太后的家人。都是能不动尽量不动最严重的处罚也顶多是罚俸再未有过什么刑罚。
当然这也与薄窦两代后族外戚谨小慎微不兴风作浪有关。
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都鸟都可能有!
更何况是皇亲国戚?
窦家出几个败类人渣。也不是想象不到的事情。
但刘彻现在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也还没胆小到听到窦家的名字就浑身发抖不敢动手的地步!
杀了他的人打了他的臣子这事情想要就这么算了哪里可能?
只是看着纸张上记录的文字听完杨丰的描述刘彻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了味道。
一股熟悉的味道!
刘彻看着哭哭啼啼的杨丰问道:“卿说河南郡在正月派吏员下乡催要算赋?”
刘彻回头看着张汤问道:“算赋难道不是十月征缴的吗?河南郡的官员怎么回事?”
张汤恭身匍匐在地不敢回答。
张汤的沉默让刘彻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的有些发颤让人看了仿佛就如同站在火山口上一般。无比的恐惧和害怕!
这才是关键!
这才是为什么河南郡的地方官吏居然敢杀人的原因!
刘彻停下笑声看着张汤问道:“卿知道是什么情况对吧?”
他又看向杨丰问道:“卿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所以站出来了阻挠官吏对吧?”
杨丰却是叩首道:“臣愚钝!”
“嘿嘿!”刘彻干笑几声。
他拿着杨丰记录着他一路上见闻的白纸狠狠的将之紧紧抓在手上。
到底为什么他已经心知肚明了!
一切的缘由刘彻此刻心中如同镜子一般清澈。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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