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究竟睡了有多久段杉杉搞不清楚。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墙上的闹钟指向十一点一刻的位置。
他翻个身正打算下床洗漱却愣住了。
蔡萍萍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头斜靠着墙竟然像是在这儿熬了一宿。
——这是什么情况?
写字桌上自己总是处于展开待命状态的那台联想笔记本已经被收起来放在一边中央的位置被脸盆所占据了盆边还搭着一条毛巾——当然这两件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但之前肯定不在这个地方。
洗手间的拖把和阳台的扫帚此刻也靠墙搁在桌旁床单和被套、枕套也全都换过了地板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是比他昨天出门前还要干净
环视着周围的段杉杉嘴巴愕然张开然后就再也合不拢了。
——这是我的屋子呀怎么一切都变了模样?
尽管他尽量放慢了动作蹑手蹑脚地下床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还是把蔡萍萍给惊醒了她“吁”了一声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直了身子。
“你醒啦?没事吧?”
“没事没事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吗?真是辛苦你了抱歉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段杉杉尴尬一笑悻悻然地开口张嘴就是道歉。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碍现在有胃口吗?若樱早上起来煮了稀饭还有一小半热在锅里呢我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不用你别管我我待会去公司差不多正好赶上午餐就不耽搁事了。”
下地后段杉杉拿起桌上的脸盆和毛巾拎上拖把直奔洗手间。
“哦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去洗漱一下然后去茶庄上班。”
蔡萍萍起身拿起扫帚放回阳台回屋取了自己的清洁用具走进车光龙和若樱那间主卧的专用洗手间。
听见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鬼鬼祟祟的段杉杉才偷偷溜回自己的卧室轻轻打开柜子取出一条干净的内裤然后跑进公用洗手间掩上房门还轻轻地上了锁。
——真见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褪下还带着点儿潮意的内裤冰凉黏滑的触感在无声地控诉不可描述的罪恶——虽然这辈子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哪怕一场恋爱但他也不是不通不可描述之事的雏儿——二十啷当岁的时候他在魔都待过小半年那会儿曾经常和朋友去逛衡山路和茂名南路的酒吧街ons的经历足够凑出一本中篇小说集;再后来去了帝都曾与一位合租的单身妹纸维持了大半年固定不可描述拍档的关系当然这些都是他在家里宅上七年之前的事情了。
总而言之他完全具备一个生理正常、心智健全的成年男性所应该具备的那些姿势。
从被污染面积和粘稠程度的手感来判断这不太像是一场绯梦的自然产物;就算是那多半也在肇事之后没多久就经过一场并不算草草了之的清理工作
更有可能的是他昨晚真的与某位暂未得知的对象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随后还打扫了战场上留下的那些痕迹
段杉杉抱着脑袋愁眉苦脸地坐在马桶上一边左右开弓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冥思苦想地回忆着脑海里已经难以辨别的记忆。
在昨夜的梦里似乎先后一共出现过至少四位姑娘不过在这四位里高中时那位学妹和杭城滨江的米虹自然可以提前排除——除此以外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搂过奶茶?等等好像也搂过萍萍
到底会是她们中的哪一位呢——我靠较多麻袋不会两人都
不可能不可能我又不是网络小说里那些天赋异禀的铁肾男主角昨晚都醉成那样了我还能梅开二度?然后今天居然没有丝毫腰酸腿软的感觉还可以神清气爽地起床甚至感觉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精力充沛?
这种突如其来的设定颠覆我不接受!
扯起胸前的衣领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除了恶心的酒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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