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妙不可言。前隋历代皇帝们对长生的渴望开启了延续至今的航海时代。无数船只在大海上航行运送着货物与蚂蚁。在冥冥中救了我们一命。”
蒲留轩说道:“我与君迁子靠着虫蜜最终走出了荒山密林。
这件事情永远改变了我们
我感激于世间种种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活着不辜负此次幸运。
而他他变得沉默了许多经常独自思考。
我当时不明白他的想法还以为他仍恐惧于差点死在荒山中的经历就把东君楼的职位让给了他让他能有事做。
现在想来当时他应该是在失望。”
蒲留轩苦笑道:“蚂蚁的个体无比弱小作为群体又长期内斗、杀戮。
但当它们开始团结协作后不过一百七十年时间便能在危机四伏的荒山中建立起前所未有的蚁巢找到一条生存道路。
而促成这种变化的人反而无法实现。终日沉迷于对同类的仇视、杀戮、剥削中。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他偷走了东君楼的几件异化物杀死追击者叛逃出了学宫
我也因为替他做出保证受到了牵连。”
蒲留轩捏着酒杯将清澈酒水一饮而尽淡淡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七、十八年之久我认识的那个心系虞国、心系天下的君迁子早就已经不在了。”
呼——
一阵夜风刮过将虚掩的房门吹开。
蒲留轩放下酒杯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跟你师娘还要去学宫先走了。”
李昂也站起身来问道:“老师您不住在长安城里?”
“不了以后都住学宫。”
蒲留轩沉默片刻说道:“这样所有人也都能放心些。”
他巡云境的气海被封在洢州默默无闻待了十七年之久是平了君迁子叛逃的连坐之罪。
但君迁子无父无母这一生最让他看重的人便是蒲留轩。监学部让蒲留轩一家住在学宫即是保护也是监视。
甚至必要时还能用来当做筹码。
李昂抿了下嘴唇望着蒲留轩一家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声。
“少爷?”
柴柴走进房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
李昂摇了摇头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学年考进学宫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流言——自己和君迁子同样都是洢州人同样无父无母同样才能出众。
君迁子在人间无牵无挂思索得太深以至于走上歧路
而自己
自己和他不一样。
李昂轻轻拍了拍柴柴的手背微笑道:“你先去睡吧这里我来收拾。”
————
学宫的第三学年也被称为实践年。
这一年学年里许多课程都多了一些新的内容。
农学课要求学生们在不使用任何灵力辅助的情况下
靠自己的双手种植更多的农田并且饲养家禽家畜——按照农学博士牧长庚的说法只有这样学宫弟子才能认识到广大百姓的艰辛
才不会在身居高位之后将底下的人视如猪狗。
不少人叫苦连天毕竟大家都习惯了用灵力代劳干一切事情
突然要亲自开垦、除草、播种、铲屎、施肥实在让人难以适应。
炼体的学生们倒是毫不在乎——他们每天都要提着石锁环绕学宫跑两三圈种田养牛这点运动量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出入畜棚、给家禽家畜铲屎、气味很难闻什么的炼体学生也表示不是问题——他们能憋气憋很久完全不会被熏到。
虞律课程则要求学生们去大理寺、刑部和长安万年县衙帮忙处理积压下来的案件。
案件有重有轻
既有邻里纠纷家庭矛盾入室盗窃也有当地州府难以查明的杀人案件。
李昂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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