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弟一切都好。”
我们都不敢看对方,就这样一个看着前方,一个看着脚下,随口说着毫无意义的话。
“裕王府里的侍从可还够用,听皇上说,王爷您那里没有什么人的。”我手指轻轻揉着一瓣狭长的花瓣问道。
他也是很平静的口气回答道:“皇兄待臣弟很好,赐了许多的丫鬟奴仆。其实按臣弟的意思,我长年在外,府上不用那么多的奴仆的。”
我笑了笑:“王爷毕竟是王爷,该有的架势还是要有的。不然别人会说皇上怠慢了兄弟。”他脸色白了下回道:“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口气已轻了下去。
我抿了抿自己的唇,看了看这漫山的菊,笑着说道:“听闻王爷诗
词的造诣很高,此时正值菊花盛放之时,对着这漫山的秋菊,王爷可有什么佳句?”
实在是不知说什么,问什么。
他一句“回皇后娘娘话”,一句“臣弟”的,我听了难受。
我相信他也是,他的口气虽然平和,可是我能感觉到那声音中的克制。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他脱口而出。
我有些怔怔,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目光也看着我,就仿若那个夏天的清晨,在那漫身的荷花中,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温和,那么怜爱。
我一低头,轻摘下一朵新开的小菊,看着那柔和的色彩,轻轻地说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轻嗅了下,清香中淡淡的苦,像极了养心殿里那焚着的香,我的心略一沉,手一松,那菊掉落在地上,他正要弯腰去拣,我淡声道:“不必了。”
他僵了僵,站直了身,我们不再看对方。
后面的芷兰和侍从站着,我感到有目光紧紧的在身上形成了枷锁,风吹在身上已不再柔和清凉,我只觉得好累,这样与他讲话,这样的举止,虽然我开心见到他,可是如果是这样,那么不见也罢啊。
他也很是不自在。我又迈开了步子,很慢,与他只能循着家礼说几句话。
不知不觉走着说着,眼前就是紫碧山房的出入口了,我看着那嫩黄的尽,头回头跟落了我半步的他浅笑着说道:“王爷与皇上还有聚,不用送了。”
声音差点哽咽起来,轻咳了下,手不由得捂在了腰上的伤口处,他的眼里满是担忧,可是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我朝他笑笑让他放心,自己看了一眼芷兰,他躬身,“臣弟恭送皇后娘娘。”
我脚下快了几步,可是还是忍不住略微回头,他在那片嫩黄中弯了身子捡起什么,我鼻子酸了起来,微低了头。
芷兰上前关切道:“娘娘,您没事吧。”
我轻声说着:“伤口又疼起来了。”
回到养心殿,用了午膳后躺在一张塌上休息,沈羲遥派人传话来,晚膳不过来用了。
我听后只是淡淡一笑,拉了薄薄的锦被盖在身上,让侍从都退到纱帐的后面,一个人看着外面明媚的天光,渐渐地睡了过去。
没有后宫的争斗和打扰,我真的觉得很静,很平和,很舒服。
朦胧中有人在榻前看我,我睁了眼,是惠菊和玲珑的乳母,玲珑在乳母的怀里睡着。
我在芷兰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抱玲珑,乳母交给了我,我逗弄了她一会,突然抬头看着惠菊:“你们怎么来了?”
惠菊笑着说道:“是皇上让我们带小公主来见见娘娘的。”
我点了点头,玲珑醒了哭了起来,我看了看惠菊的表情,将她交给乳母。
“你抱玲珑去外面看看。”之后又看着芷兰说:“你去看着,有你我放心。”
芷兰迟疑了下,我别过脸去,芷兰就带着乳母下去了。看着那门被关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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