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怔,脖子上的刀又凉了三分,隐隐刺痛。
她还要跟随问柳去战场一探究竟,此时身份还不便暴露,莫鸢往后靠了靠道:“我是新来的,只要少侠饶我一命,小的绝无半句虚言。”
此时狐面在祁堇衾耳边一阵耳语,莫鸢隐隐听到:“这人面生新来的信”
狐面,我们不愧是好兄弟,再见面我一定好好谢你,不然以祁堇衾这多疑的性子,恐怕就凉了。
莫鸢闭眼心道。脖子上的刀犹豫片刻缓缓放下,但莫鸢双手仍被祁堇衾牢牢抓在手里。
他扳过莫鸢的身子抵在墙上,两人面对面而立。
此时夜色已深,唯有月色和微弱的灯笼洒下浅光,莫鸢再见到祁堇衾这张脸,面无表情,淡漠如常,她喉头忽然一更,眼里已满是泪光。
祁堇衾眸子颤了颤,随后只当这矮弱的小门童害怕的要哭了,嫌恶的蹙了蹙眉。
他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似是药丸的什么东西,极快的松开另一只手捏住莫鸢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塞了进去。
莫鸢瞳孔骤缩,祁堇衾钳住她的喉咙,把那药丸咽了下去。
莫鸢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祁堇衾在她耳边道:“此毒甚烈,若你能守口如瓶,绝不欺瞒。三日后我自有办法把解药给你。否则,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莫鸢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祁堇衾此人竟多疑狠心到如此地步?万一你忘了,有事耽搁了,那我不白死了!
莫鸢心里哀嚎,面上强装镇定应是。
“七哥,有人出来了,快走!”言罢,两人已瞬息不见。
莫鸢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
“走吧。崔弋恐怕都到了。”问柳推门大步走出。
岳国营帐前,兵将列阵,炬火如昼。
“集结所有兵力分三路进攻,我正面迎敌,两位副将带兵两侧进攻!务必不可让敌军窥出我军真正实力!”
“是!”
关越此刻全副武装,此战避不了就正面迎敌,他派出的那一小队人马只是虚招,为的是把粮草拖延住。
但难保敌军另有招数,所以关越下定决心不给敌人片刻修整时机,在粮草运到之前,先发制人,一举出击!
“成败在此一战,万望各位全力以赴,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保家卫国,万死不辞!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夜色已深,大片火把跳跃着明明暗暗映照在众将士们脸上,唯有朔气金柝,寒光铁衣,纵无百万雄兵,此刻的气势也是气吞山河。
谁料此举与靳国赵弗军队不谋而合,棠离暗中送去的粮草已解燃眉之急。
双方皆想着先发制人,于是战况一触即发!
岳国阵前一组弓箭手列队开来,主动进攻趁着夜色一排弓箭乘风而出。只听得咻咻声划空而过,接着一片哀叫声和坠马声。
靳国军愤起,燃火箭射出成滔天火海之势,铺天盖地坠入岳国军队。一下子点亮了战场,城墙上战鼓声震慑四方,伴随着喊杀声,两军厮杀在一起。
所幸夜色掩盖了这一血腥的场面,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和焚烧的气息,愈燃愈烈的火堆映出被鲜血浸成暗红色的土地。
关越身骑铁骑手持长枪,以一敌众宛若杀神。靳国军被压制只得猛攻其坐骑,马一蹄忽的被斩,嘶鸣一声翻倒在地。
关越滚落下马,片刻不待抬起手挡住众敌刀剑。
数招来回已是满面血污,胳膊猝不及防被刀滑过,躲闪不及受了伤。关越已然无暇顾及,一边杀敌一边在混战中找寻敌方将领。
“赵弗!快随我离开!”棠离死死拉着赵弗的手。
赵弗蹙眉厉声道:“将士们皆在前拼命,我作为主将临阵逃脱,岂不令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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