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府倒台后,身后跟着的一众人也纷纷受牵连,首当其冲便是宋家。
宋家许多产业都被官府没收了去,独独只剩宜县祖上留下的米粮铺子。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只剩最后一点祖产,对寻常百姓来说也依旧是可观的财富。
宋德章不甘就此认输,欲要另辟蹊径重振宋家家业。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宋家族长们已经连夜商议,将他提出了局。
宋德章急匆匆从定城赶回宜县时,就被拦在了宋家家门外。
“这是何意”他阴沉着脸。
“二爷,哦,对了”管家面色不大客气地道:“如今你已不再是宋家二爷了,宋家的新家主是大老爷。”
宋家大老爷是宋新和,也就是宋德章的大伯。
“吃里扒外的东西,”宋德章满眼戾气:“谁给你的胆子更换家主”
“嘿,你别不服气。”管家道:“前儿宋家族长便定了此事。大老爷说了,二爷自己犯错断送了宋家前程,已经不配再当宋家家主。念在二爷还是宋家血脉的份上,高永巷的宅子往后便留给二爷住,只是这宋家大门,二爷可入不得。”
“来人啊,”管家吩咐:“将二爷的衣裳行礼送出去。”
宋德章眼里恨得要滴出血水来,他咬牙笑了会儿,说道:“果真是宋新和的好走狗,当年你走投无路时,是谁救了你难道忘了”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他大喝:“叫宋新和滚出来宋家是我父亲打下的产业,他一个庶子也敢独占宋家”
宋新和的母亲是妾室扶正,但依旧被人从小鄙视为庶子。而宋德章的父亲才是原配正室之子,却于八年前便与妻子双双去世。彼时宋德章才十四岁,上头只有个比她大三岁的姐姐,俩姐弟算是相依为命。
宋家叔伯们早就觊觎宋家家财已久,经常打着分家产的旗号欺负姐弟俩。当时的宋德章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面对豺狼虎豹,他狠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楞是将宋家叔伯逼退。最后宋德章的姐姐甘愿做了姚知府的妾室,宋德章在宋家的地位才算稳固下来。
而如今,姚知府倒了,宋德章最大的依仗也没了。再加上之前宋德章败在了苏锦烟的手上,宋家族长们便以此大做文章,联合宋新和直接将宋德章赶出了宋家。
这样的打击,无异于雪上加霜,也是宋德章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他仿佛瞬间被人抽了脊梁骨,整个人颓靡不振。辗转多地又回到定城,无论如何,定城还有个姐姐,是他最后的亲人。
这日,宋德章坐在街边小酒肆独自饮酒,醉得昏头昏脑,脚下倒了好几个酒壶,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孤独。
他拎着酒瓶倒酒,倒了半天才滴出几滴,于是又晃了晃,不悦喊道:“小二,拿酒来”
下一刻,视线里出现个白色身影,那人如玉一样的手指提着只酒壶,将酒注入他杯中。然后不紧不慢地在他对面坐下。
宋德章眯眼看去,见是“老熟人”,缓缓地笑了。
“来看我笑话的”他咬牙切齿。
“适才在对面茶楼饮茶,”苏锦烟道:“见你独自一人在此饮酒,便过来与你说说话。”
“想说什么”
人就是这样,但凡分出胜负,认清现实,之前的那些不甘和敌意通通消失了。此时,宋德章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与对手说话。
“宋某技不如人,”他一口酒饮尽:“成王败寇,我认。”
“但你若是想看我笑话,”他冷哼:“就赶紧滚,我宋某即便再落魄也不是一个女人可以拿来嘲笑的。”
苏锦烟好整以暇地又给她倒了杯酒,淡淡地道:“宋东家,你可知你输在了何处”
宋德章抬眼,浑浊的眼里神情散焕。
“你输在狂妄自大,输在看不起女人”苏锦烟毫不留情地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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