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来到曹国。话说曹共公为人,专好游乐,不理朝政,亲小人而远贤臣,实打实是个昏君。国中三百余名着官服乘轩车的,全都是市井宵小之辈。这些人见重耳带着一帮英雄豪杰到来,生怕他们会留在曹国抢了他们的地位,都拦着曹共公不让接待。
也有明白人,大夫僖负羁劝谏:“晋国与曹国同为姬姓,不接待晋公子不合适,应以礼厚待。”
曹共公不以为然:“曹国是小国,且又在列国往来的要道上,要是各国子弟来来往往都一一招待,我国怎么负担得起”
“公子重耳贤名扬于天下,而且重瞳骈胁,天生异相,不可以把他当成寻常子弟。”
贤不贤德曹共公不感兴趣,但说到“重瞳骈胁”他却来了兴致:“重瞳我知道,但这骈胁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肋骨长成一片,连在一起,是大贵之相。”
“那寡人倒是要亲眼看一下才相信了。”
于是命人迎接重耳一行到馆舍,只用水饭招待,全无宾主之礼。重耳生了气,赌气不吃。馆吏拿来澡盆请他沐浴,重耳赶了一天路正想洗洗尘垢,于是解衣就浴。
那个曹共公恰在此时带着几个随从闯进浴堂,逼近重耳,嘻嘻哈哈议论一番“骈胁”,尽兴了才走。重耳毕竟是位贵族公子,曹国君臣竟把他当娼优一般赏看,自然是愤怒无比。
僖负羁回到家中与妻子吕氏讲起此事,面有忧色。吕氏说:“适才我到城外采桑,正碰到晋公子的马车过去。重耳公子我没见到,但他那些随行一个个都是英杰。有这样的臣子,晋公子必能光复晋国。将来兴兵伐曹,后悔不及呀虽然主公不听你的,但你可以自己结交他。我这里已备下上好酒菜,再藏些白璧其中,以为见礼。”
重耳夜来在馆中负气而坐,肚子里又饿得慌,适逢僖负羁求见送席,十分开心,叹道:“没想到曹国竟还有这样的贤臣,将来我若返国,定会回报。”
重耳收下酒菜,但却坚决退回白璧。僖负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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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来感叹道:“晋公子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还不收受我送的白璧,其志气高远不可估量啊”
下一站是宋国。狐偃先行与公孙固相会,打个前站。宋襄公此时刚从泓水战败回来,躺在床上养箭伤呢,人都起不来,亲自接待重耳是不可能了。但他毕竟是个“仁义”的君主,对待重耳十分礼重,派公孙固迎于馆驿,以国君之礼相待。
重耳要辞行,公孙固奉宋襄公之命,再三挽留。想效仿齐桓公厚待吧,但因为重耳早年在晋国时已娶过宋女为妻了,便只送了二十匹好马,日日馈赠请宴。
又住了好些天,宋襄公的箭伤依然没有痊愈的迹象,狐偃试探着问公孙固能不能帮助他们复国。公孙固老老实实地说:“公子若想在这里养精蓄锐自是没问题。但若有复国大志,我们宋国刚刚打了大败仗,元气大伤,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是转去其他大国,才能成事。”
“你说的真是肺腑之言啊”狐偃一点没觉得对方是在赶他们走。于是打点行装又踏上了征程。
重耳走后,宋襄公的箭疮一日比一日严重,破伤风嘛,那时又没有消炎药,自是不治。临终前,他对世子王臣说:“不听你伯父子鱼的话,以至于此,你嗣位后,要委国政与他,事事听从。楚国是大仇,世世代代不许与其通好。晋公子重耳若回国,必然得位,合诸侯,到时你好好听从,宋国可得少安。”
宋襄公在位十四年薨逝,世子王臣主丧即位,是为宋成公。论德行能力,宋襄公本不该在五霸之列的,但史家各有各的看法,也不能太较真了。
第三站将至郑国。郑文公认为重耳不过是个叛逃之人,没地方收留,不必礼待于他。上卿叔詹不同意:“晋公子有三助,是上天护佑之人。不可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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